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小郎君。”冬青失声喊道,连忙下马把人抱起来,“小郎君怎么一个人站这里啊。”
“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宴怀袖弯了弯眉眼,和和气气,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和娘一起来的。”
“这不是女孩子的名字吗?”两个女孩挤在马车窗口,惊讶问着。
“我是男孩子,怀袖是爹爹给我取的名字。”宴怀袖年纪虽小,但脾气极好,一板一眼地解释着。
“哦。我叫宁岁岁。”
“我叫邹慕卿。”
马车内的小女孩脆生生地自我介绍着。
这边小孩在相互好奇地打量着,那边宁汝姗一下马车就被人握着手臂。
“阿姗比之前还要好看。”容宓穿着大红色精致衣裙,裙面上的牡丹花团锦簇,艳丽无双,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明艳大气,笑起来眉宇飞扬,浓稠绝色,无人可比的娇艳。
“阿姐。”宁汝姗没想到容宓会来城门口接人,颇为惊讶。
“你的事我听说了,我们先回去。”容宓笑说着,“我今日是特意来接你的。”
“多谢阿姐。”宁汝姗笑说着。
“长生,上马车。”
“这就是阿姐的小孩?”宁汝姗打量着冬青怀中的小孩。
小孩虽格外雪白/精致,但唇色发白,一看便是体弱之像。
“是我的,哪位是你的小孩。”容宓一掀开帘子就看到两个穿着极为相似的小孩,不由惊讶问道。
宁岁岁脆生生说道:“我叫宁岁岁。”
“好孩子。”容宓笑说着,直接上了宁汝姗的马车。
宴怀袖也被冬青抱了进来,马车上一下子坐了五个人,幸好三个小孩年纪小,放在角落里,挤成一堆,都是珠圆玉润,雪白可人的模样。
“你这次入临安打算住哪?”容宓依旧是雷厉风行的性子,上了马车直接问道。
“打算租一个客栈。”
容宓挑眉反问:“怎么,还打算一直租客栈。”
“可能也会买一个小院子。”宁汝姗谨慎说着。
“我送你一个房子,一处在宴家附近,一处在容家附近。”容宓倒也不啰嗦,直接说道,“我也不是来给那小子做说客的。”
“你也应该知道临安之前出了一件大事。”她声音压低,冷静说着,“官家为此杀了不少人,这几月更是一反常态,每日都要上朝,对众臣颇为严苛,曹忠至今还不曾官复原职,宴清也受了几次苛责,而且这几日官家开始打算修史。”
宁汝姗皱眉。
“为什么修史。”
“抹去韩相的存在。”
宁汝姗瞪大眼睛。
容宓眉眼低垂:“韩相死后十五年舆论一直被曹忠镇压,可如今曹忠不知为何开始失了圣心,原先的压制便会加倍反弹出来,如今满临安的文人书院,张口闭口就是韩相,甚至有人打算让官家给十五年前被迫引颈自戮的韩相正名。”
宁汝姗沉默:“官家不愿意。”
她揉了揉额头,自言自语道:“自然不愿意做这种有损圣名的事情。”
“朝堂争夺看得不止是表面,不必多虑此事。”容宓意味深长地安抚着,“我现在与你说的,也是宴清想叫我跟你说的。”
“谁也没想到官家会来这一出,你们回来的不凑巧。”容宓无奈说着,“本以为大皇子之事能让上位者行事谨慎一二,也能让娇娇安心回来过年,却不料……”
她没有说下去,反而继续刚才的话:“其实你不来,宴清也会派出一支亲兵护你周全,只是这样毕竟照顾不周全,这世道疯子太多,你若是有一点闪失,宴清可就难辞其咎了。”
“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宴容两家附近都各自有巡逻护卫,我们也能就近保护你,不必为你担惊受怕,你也能高枕无忧。”
容宓说完就不再多话,等着宁汝姗自己做出选择。
三个小孩难得安静,齐刷刷抬头去看宁汝姗。
容祈一直骑马跟在马车边上,听着马车内的动静,直到最后是无声的沉默。
“去容家吧。”
他听到宁汝姗轻声说道,一颗心瞬间落了下来,乱窜的七窍玲珑钉带来的痛楚也似乎不值一提,遍地白雪也瞬间可爱起来。
“不然还要顾着岁岁整日出门乱晃。”
宁汝姗无奈解释着。
宁岁岁仰头无知无觉地笑着。
容宓挑眉:“那不如直接住原先的院子好了。”
“阿姐。”宁汝姗无奈喊了一声。
“算了,我也是随口说说的,我才懒得管那小子的事情。”容宓话锋一转,毫不留情地说着,“我给你买的院子紧贴着容府,侧门被我打通了,真有事也可以直接去往容家。”
“嗯,多谢阿姐。”
“只是还有一事情很重要,你要想清楚以后这么处理。”容祈幸灾乐祸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