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们是三万多活生生的人。”
张春不笑的时候,日光落在他脸上,让他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刻繁杂,不可亲近,甚至有些毒辣。
“你从榷场来是吗?”
夏日的光落在屋内荡开金色的尘絮,屋内安静地只有浅淡规律的呼吸声。
“若不是容祈把我和岁岁从榷场救出来,我和岁岁早已葬身火海。”
“当我现在往回看以前的事情,很多事情都开始有迹可循。”
“我娘为何每年冬天都要大病一场。”
“我娘和我爹总是奇奇怪怪的。”
“明明你平日里连动都懒得动,为何你三年就要出一趟远门。”
“若你当年是去榷场在中途去往襄阳,时间上才说得过去被困住。”
“我一直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只希望求个平安。”宁汝姗苦笑,“可我现在发现,这件事情不在我手中解决,以后便要落在岁岁头上。”
张春盯着内屋的那道帘子,床上隐隐约约冒出一个小包。
“她还这么小,我娘当年就是不愿意把事情落在我头上,这才一直活到现在,我以前不明白,现在有了岁岁,我才知道,若是我,我也会这样。”
“我不想再退了。”
宁汝姗长叹一口气,命运总是出奇得相似。
“王锵竟不说你就在榷场?”张春突然咬牙切齿地说着,“亏我还如此信任他。”
“你知道王锵?”
“自然知道,那只小兔子。”张春冷哼一声。
“我不是不愿和你说,说我不知道如何说,因为我知道的也很少,当年韩相布下春晓之约,一共安置了五个人,我和王锵为一,我与他以面具为盟约。”
张春抹了一把脸,犹豫片刻这才低声说道。
“起先一直都很正常,大家都等着一个时机。”
“春晓之约是韩相早有预谋的事情,只可惜到最后没有时间了,这才在临死前匆忙分给五人,人人都只要守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等待那声鸟啼时,就是我们出现的时候。”
“但直到泗州关闭,我们才知道,竟然有人叛变。”
“三个榷场各有各的作用,如今金州覆灭,泗州关闭和西和州早已复杂,但我至今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
宁汝姗瞪大眼睛。
“不过没关系,我一定会找出来的。”
张春咬牙切齿地说着。
“那你去榷场是为了确定你的东西还在吗?”宁汝姗低声问道。
“嗯,在的。”张春冷笑一声,“一群废物怎么能找到韩诤的东西。”
“只是银钱不见了。”他皱眉,奇怪说着,“奇怪,那么一大笔钱去哪了?”
“钱?”
“榷场就是为了金钱流通才设立的。”张春解释,“大概在六百万白银左右,这么大一笔钱,可我没在红楼找到太多钱,难道被纣行搬走了。”
宁汝姗沉默片刻:“是不是在我这。”
张春惊讶。
“王锵每年在岁岁生日时都会送了整整三十箱的礼物,里面除了金银珠宝就是白银,之后招摇过市,恨不得昭告天下,然后在第二日就用岁岁的名字在金州来往银号存钱,三年时间,岁岁账上的钱银已有六百万之多。”
“我一直不愿收,但王锵难得态度坚定。一直跟我说是有大用处的。”
“我原先以为是怕两国交战,这才提前备下。”
“现在看来,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
情况峰回路转,惊得张春瞪大眼睛,一脸震惊。
“嗯?”他眉毛皱起似蜈蚣,瞪着那个在床上翻滚的小孩。
原来他刚才抱着六百万白银走了一路。
那他之前刀里来,雨里滚的罪不是白受了。
第50章煮面
张春拎着还没睡醒的宁岁岁,眉头紧皱:“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钱。”
宁岁岁打着哈欠,抱着小手臂,认真说道:“岁岁没钱。”
“怎么会没钱,你不是最有钱吗?”张春把她搂在怀里,笑眯眯哄道,“带爷爷我去看看。”
“岁岁没钱!”宁岁岁苦恼地皱眉,揪着腰间扁扁的荷包,也跟着扁了扁嘴。
“天色也不早了,我请张叔去外面吃饭吧。”宁汝姗把宁岁岁解救出来,笑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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