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中学每个月都会进行一次小考。
学生们都已经习惯了,十一月燕京早就已经转凉了,几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汇聚在学校食堂里闲聊。
吕申宇在学校三令五申的情况下,依然顶风作案将头发挑染了那么两三缕,老师一来,他就赶紧将这酷炫的头发给藏起来。他手里把玩着山地车的钥匙,一脸生无可恋,“你们说,每年出考试题目的人一茬接着一茬的,出书的也是,怎么就没有人出恋爱约会秘籍,让咱取取经呢?”
“怎么?”熊博豪是捧场王,无论兄弟说再无聊他再怎么不感兴趣的话题,他也总是会意思意思附和一句。
反观封砚,正靠在椅子上,脸上还盖着一本武侠小说。
压根就没打算理会吕申宇的无病呻吟。
吕申宇一脸苦相,“我昨天不是送思影回家吗,本来想着路也不是很远,两个人溜达溜达,那说的话不是更多吗,要是我骑车或者让司机送她,那十几分钟她就到了,要是走路的话,我们少说也可以多相处半个小时,那必然是散步好,对不对?”
熊博豪打了个呵欠,“对,然后呢?”
“然后,等我都快把她送到家门口了,她给了我一百块,让我打车回去。”吕申宇说,“她还说,如果以后有这种步行超过一千步的活动,就不要约她了。”
熊博豪同情的看着他,却也茫然不已,“她是不爱散步吗?”
“不是。”吕申宇抓狂地说,“她昨天穿的是一双那种单鞋,你知道单鞋吗?我昨天晚上回去上网查了,穿那种鞋子步行一个小时,跟高跟鞋也没什么区别,都可以载入满清十大酷刑备选了!”
熊博豪:“……”
吕申宇攥拳,“用我的惨痛经验告诉你们这个热知识,不能让女孩子穿着不舒服的鞋子散步!”
熊博豪倒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郑重其事的记下,又看了一眼宛如处于静止画面的封砚,羡慕地说:“砚哥追女孩,肯定一追一个准,什么都不用操心。”
正在这时,学校广播响起――
“请考生们回到自己的考场,十分钟之后考试开始!”
封砚这才懒洋洋地把盖在脸上的书拿开。
他长得很高,还未满十八岁,身高就已经突破了一米八。
他起身,右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睡眼惺忪,懒散气质显露无疑。
熊博豪压低了声音:“我跟年级第三说了,选择题他给我发,砚哥,你要不要答案?”
吕申宇凑了上来,一把搭在熊博豪的肩膀上,“你还不知道砚哥的性格,还有他家的家规啊,那是宁可自己考零分,都不能抄着考一百。你别害砚哥了。”
封砚抬了抬眼皮,不可置否一笑。
“不过,砚哥,这门考数学,诶,”吕申宇颇为封砚担心,“这要是考不好,老梁又要跟蚊子似的,在你耳边嗡嗡嗡至少一个月了,月月这样,无限循环啊真是。”
他们班数学老师,是封砚的表叔。
本来这关系也不算特别亲了,数学老师跟封夫人是表姐弟,两人关系很好,自然而然的,都不需要封夫人拜托,数学老师就对封砚格外关照了。
提起这件事,封砚就很头疼,非常头疼,却也没关系,谁叫表叔是真的关心他呢?
他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当然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狗胆包天,想要不识好歹,估计都要被他爸妈混合双打,他大哥也绝对会在一旁递兵器助威。
封砚悲壮的进了考场。
他这人爱打架,不过那都是高一高二的事了,自从他表叔来了这所学校当老师后,他简直比三好学生还要三好。不过尽管如此,名声早已在外,足够震慑住同学跟高一高二的小鸡崽子们了。本来考场里还有几分喧闹的,随着他进来,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小,直至鸦雀无声。
几分钟后,大家见封砚只是趴在课桌上,又开始进行讨论了。
有的学生在讨论课本上的知识点,有的学生则在讨论与学习、考试没有半点关系的事――
“隔壁学校听说过两天要搞晚会,我是打听到了,陈仙贝大概率会出演话剧……”
“话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吗?”
“那个太老套了,我都不想看,好像是美女与野兽吧,听说就是野兽都好多人争着演。”
“隔壁学校查得严,到时候能混进去吗?”
……
考场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