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一会我来和他们交涉,多听多学,你滴明白?”
“明白,麻子哥!”
听到身边人的回答,麻子哥用手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长刀,随即向着村落走去。
这处村落不大,也就数十口人家,零零散散的几处田地,倒是能自给自足。
见麻子哥走进村,务农的男人们纷纷抬起头来,眼神中有好奇,但更多的则是警惕。
原本欢闹的孩子被女人护在身后,男人们则是拿着农具围了过来。
见状,麻子哥虽然脸上极力维持着笑容,但手已经搭在了长刀上,甚至轻微颤抖着。
以他的实力,虽说能轻易对付丘丘人,但面对这十几个汉子……
不远处的树林里,一众野伏众看着村口的情形,皆是将刀抽了出来,只待麻子哥一声令下。
虽说老大雷野丸三令五申禁止劫掠杀人,但这不代表他们都是温顺的绵羊,若是将他们逼急了……
“咳咳……泥闷是甚么仁!”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还杂糅着奇怪的口音。
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出一条路来,一个干瘦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看上去名望颇高。
那双浑浊的眼睛不断转动着,却是闪烁着精光,似乎要将两人看透。
感受着空气中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敌意,名椎川不禁紧张了咽了口唾沫。
“我叫蛞野蛮,这是我弟弟,蛞野川。”
麻子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还撑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虽说麻子哥笑起来有点可怕就是了。
“蛞野大人……不知道前来所为何事?”
那老者面不改色地盯着麻子哥,在看到了麻子哥破布斗篷下的甲片之后,他选择了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那种甲片……是幕府军中的制式铠甲。】
【武士…逃兵…野伏众么……?】
思索间,那老者很快就看透了两人的身份。
【这人绝不可能只带着一人前来……估计在林子中还有埋伏,不能妄动。】
想到此处,那老者同样堆出一脸笑容,那张干枯蜡黄的脸上积满了褶皱。
“哈哈哈……我们是往来于各个村子的行商,主要是想买点米面果蔬……”
“若是这样的话,请回吧,蛞野大人。”
出乎意料地,老者拒绝了麻子哥的请求,随即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在旁边人的搀扶下才缓缓开口说道:
“咳咳……蛞野大人,今年村子的收成并不好,已经饿死很多人了。”
麻子哥打眼一瞧,看着那老头有些不自然的脸色,瞬间就明白这老头在放屁。
【这村子有古怪……先撤。】
麻子哥不再多言,拉着名椎川的胳膊便往村外走。
“哒哒哒……”
细细碎碎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与之而来的还有尖锐的哨鸣声。
放眼望去,十余个大马横刀的海乱鬼成群结队,激起阵阵尘土!
眼看着那些村民面如土色,麻子哥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当即将名椎川拽至身后,一脸凝重地握住腰间的刀柄。
“吁——”
为首的高大男人身着暗红色的残破铠甲,浑身散发着血煞之气。
一把满是豁口的武士刀挂在腰间,刀刃拔出,却是带出了阵阵粘稠的血渍!
“我当是谁……原来是蛞麻子!”
沙哑的声音传来,如恶魔的嘶吼一般,极为可怖。
那男人佩戴着恶鬼面具,看不清神态,但话语中的轻视与不屑却是极为明显。
他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浪人,同时也是名椎滩一带最大的野伏众团伙的首领。
没人知道他叫什么,但从数年前起,他便横空出世,先是统合了上千人的野伏众,又以雷霆之势斩杀了不少敌对势力。
他每一次挥刀杀敌,都要将敌人的鲜血涂抹在佩刀上,从没有人能在他手中活下来。
最惨烈的一次,他独自一人连着杀了十几个装备精良的幕府士兵。因为狠辣的行事作风,被这一带的浮浪人称作——
“血岚鬼……”
麻子哥一脸凝重的说着,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强大如血岚鬼,怎么会亲自来这种小地方!?
即使双腿不断颤抖,但他还是将名椎川护在身后。
而在麻子哥身后,名椎川一动不动,似乎是被这极为浓烈的血腥味镇住了。
“呵呵哈哈哈哈!”
“瞧瞧这麻子脸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