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听后微微拧眉,“这位春杏做活如何?”
“自然没得挑。”叶玄一生怕喜弟不信,接着又说道,“二翠也可以作证,那可是手底下数一数二的能做活的人。”
喜弟深深的看了叶玄一一眼,“既然在你手底下,如何又跟了二翠?”
当初喜弟找了几个利索的跟着叶玄一,这些人主要都是负责跟秀坊谈单子的。既如此他们更不可能去帮着二翠做活。
二翠那边即便是忙不过来,有一药田的人可以让她选,完全用不着跟叶玄一要那几个人用。
叶玄一大概也没想到喜弟竟然问的这么多,“我,我只是觉得她更适合做二翠的手底下的活。”
她这么一说喜弟心里了然,也就是说这个春叶虽然做活利索,可嘴皮子或者反应能力慢不适合跟着对外。
“既是如此,那也该是二翠来寻我,临近年关了你如今是清闲了?”喜弟端着旁边的茶水,似笑非笑的看着叶玄一。
“自,自然不是!”临近年关了,每一个合作的商铺喜弟都要求她们送上一份礼,这礼用不着多么厚重,主要是能表现有她们的特色。
自然这铺子也不似原来那边,只挂着余记的名号,喜弟特意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汇珠。”
之前喜弟让招弟做的商标,也成了明珠样式了。
看叶玄一结结巴巴的样子,喜弟忍不住笑了一声,“怪不得昨日嫣然给我送来了这个。”
递给叶玄一一看,竟然没想到宋嫣然拧了一份奖励的书,铺子能有今日的全靠各位齐心协力,为了表示东家对诸位的谢意,临近年关除了每人的赏赐,两位主事可以各挑出一位认为是最努力的长工额外多给五十钱奖励。
若是喜弟允了这请求,无论是二翠或者是叶玄一都可以出去奖励这个春叶。
“可,可她明明一直不同意的。”宋嫣然这般做法,倒是将叶玄一给闹糊涂了。
喜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问你,既然她做活这般利索,你为何不一直留在身边,而是选择给了二翠?你般行径可想过,她面上过不去?”
“我。”
看叶玄一不说话,喜弟接着说道,“因为你也知道,我们开的是铺子不是粥棚,谁都可以分上一碗。既如此,你又何须强求嫣然呢?”
人都说救急不救贫,这个春叶不是说她娘突然间得了重病急需要银子续命,该是得了慢性病,成日得拿药养着,这便是一个无底洞,给多少都没给头。
今年可以发好心的给她一些,明年后年了,一旦惯出这个毛病以后还会想望。
而且一旦开了这个头那旁人会怎么想,但凡是个家里头困难的都指望着铺子,以后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既有心帮人,又可以不损坏铺子的利益,宋嫣然的法子却也是不错的,在铺子里没有旁的捷径,只要好好做活。
听喜弟这么一说叶玄一低下了头可还是问了句,“是不是宋嫣然跟东家说什么了?”
喜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若真到我跟前说什么了,我倒真瞧不上了她了。”
既要她管人,必然有她自己的一套法子,若是一点小事都要与东家说,那要她有何用。
“排新这种事我都能理解,等着日子久了你们便明白,你们三个人其实并没有冲突,只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喜弟抓了一把瓜子放在叶玄一手上。
“我没有。”叶玄一低着头,到现在总还想着为自己辩解一句。
喜弟无奈的点了一下叶玄一的额头,“打从你一提二翠这事我便知道,是你错了。”
“二翠这个人平日里的她是不爱说话,可该她做的活她必然不会闪避,既是她手底下的人今日就算不是她自己来也会陪着你,如今这般怕是你要铜板是假告状是真,二翠心虚自然不敢过来。”喜弟干脆把话挑明了。
这边喜弟越说叶玄一的头垂的越低。
这般一闹总觉得她依旧跟跳梁小丑一般,说来说去也就跟之前一般都是嫉妒作祟。
她是嫉妒宋嫣然,总觉得即便她是官小姐出生如何,知府都获罪了她顶多是个落难小姐,凭什么让喜弟另眼相待。
如今看来却是有过人之处,喜弟刚才也说了她们三个是各司其职,也就说她们三个其实分不得高下,若是宋嫣然也如自己这般性子昨日定然来告状。
那边失了她的本分,妄图管她不该管的东西,她一个管人犯这样的错误可是比自己要落脸的多。
这么一想,好似心里隐隐的明白了喜弟的用意。
“那,那我先回去了。”猛然间站起身子来,瓜子放回原处。
“回来。”还没转身又被喜弟叫了回来。
“正好我有事要与你说。”喜弟把手里的东西一放,将人拉到自己跟前,细细的讲来。
叶玄一听的一愣一愣的,“这,这还从未有人做过这样的生意。”
“旁人没做过我们做,若是都做了还能有我们能剩下的吗?”喜弟笑的不以为意。
看叶玄一还没反应过来,喜弟拍了拍她的肩膀,“等过了年你要忙活的事便多了,若是需人你只管提要多少我给你配多少。”
叶玄一一看喜弟是认真的,只能郑重的点头,“东家放心,我一定好好做。”
来的时候脚步轻快,可等走的时候步履沉重。
看叶玄一这样喜弟忍不住笑了一声,本来她是想等过了年再告诉叶玄一,可现在看叶玄一还有勾心斗角的心情,倒不如给她出个难题。
“这个年怕是叶姑娘过不好了。”招弟剥了个橘子递给喜弟,昨日喜弟便与招弟提起了她的想法,招弟到现在还没缓过这个劲来,更何况还是叶玄一这个要亲自是做的人。
喜弟仰头大笑,“这样耳根子才能清静。”
“看来今日的心情不错?”余生推门进来。
一看见余生招弟下意识的便躲进里屋了,这么些日子了她即便清楚的懂得不该对余生动心思,可每次见到他还是会忍不住有别样的情绪,既如此,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喜弟担忧的看了一眼招弟的背影,再回头看向余生已然没有一丝笑意。
“余东家今日可是要放我们离开?”每一次余生都会过来一趟,可每一次喜弟必然问这一句。
“你想去哪我何曾拦过你?”余生随口说一句,拿起旁边桌子上放的橘子放到自己的嘴里。
喜弟冷哼了一声,余生是没有拦着自己,但会一直派人跟着自己。
以前或许喜弟会不介意,可现在总是不希望余生的人进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