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招弟也不好继续在这坐着,起身福了福身子便准备离开。
只是李木子的脑子嗡的一声,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姑娘!”招弟都下台阶下到一半了,有被李木子给喊住了。
招弟疑惑的回头,不知李木子还有什么话说。
李木子的脸一点点变红,“姑,姑娘可知道常招弟?”声音结结巴巴的却是连个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招弟却忍不住笑了一声,若是她认识的那个李木子却也罢了,可偏偏是余生的大掌柜,听喜弟说过这个盐焗的重要,李木子能负责这么大的地方,想来是深得余生的心意,这样的人该是见多识广,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该能从容应对才是。
“我便是,不知公子?”
招弟一表明身份,分明听到李木子舒了一口气。
“在下,李木子!”双手抱拳,再次说出来。
招弟嗯了一声,说完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不过既是人是戴着个维帽也着实别扭,招弟随时便取了下来。
今日喜弟特意给招弟捯饬捯饬也上了点粉,今日的招弟与往日的晶莹透亮不同,带着些女子该有的妩媚。
在这一瞬间,李木子如同第一次见招弟一样,又看呆了。
若不是一阵风吹过,李木子浑身打了个激灵,不然还在失神中。
“前两日我瞧见个簪子不错,心想着配姑娘正合适,若是姑娘不嫌弃。”说着便从怀里取了出来,掀开红布露出了一个晶莹透亮的簪子。
招弟倒是听人说过这应该是玉石的,都说玉无价招弟也没见过这种东西,那肯定是价格连城。
招弟连连摆手,“这般贵重我可不能收,再则说你还有心仪的姑娘。”
话戛然而止,看样子李木子开始不知道是自己过来,便是两人说开了自己就该走了,却突然听出声音把人叫住不说,还送早就准备好的簪子。
招弟的手不自然的顺着头发,这里头的意思只要不是傻子便是都能懂的。
却是突然,李木子冲着是招弟单膝下跪。
“你这是做什么!”招弟慌了一下,也想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赶紧过去要把人拽起来。
可李木子纹丝不动,“招弟姑娘我知道我这般说有些唐突,可我却是倾慕你已久,若你不嫌弃,若你不嫌弃,你嫁我可好?”
看招弟的脸上有些迟疑,李木子赶紧说一句,“姑娘要是现在不愿意,可以等过些日子考虑考虑如何?”
招弟微微拧眉,良久轻轻的叹了一口,“前日,前日那官差都已经进了我的铺子,大概是想用我威胁我姐,可后来被人叫走了,这可是与你有关?”
李木子脸色又变了变,本来在招弟心里这算是好事,可是李木子却说着恕罪,“原本,原本我是想管,可东家吩咐了他另有安排,我只能护姑娘周全,却不能解温家的围。”
听他提起余生,招弟忍不住看向不远处的余生,眼里分明有眼泪打转,却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我差点跟旁人定过亲你可知道?”招弟突然来了一句,柳子的事她总是有些介怀。
李木子没想到还有这茬愣了一下可随即便反应过来,“既然是差点,那便是命里注定,不是他的福气自然他自然得不到。”
“你倒是会说话!”招弟抿嘴一笑,眼睛里带着别样的神采。
是啊,既是命里注定不是自己的福气那她何必再挂念,只一低头便是属于自己的人,如何取舍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姑娘,那姑娘可考虑考虑?”招弟的脸色是缓和下来,可一直也没表态李木子心里还是是有点拿捏不住。
“这簪子不错!”招弟突然伸手把簪子拿了过来。
不过捏在手里,有一股凉意立马冲了过来。
传说中这玉一直都是凉的,看来确实是真的。
一想这个招弟心里面其实有些后悔的,总觉得好像不能收人家这么贵的东西。
“那姑娘,不招弟放心,我日后若是不好好对你我就不是人,我不得好死!”懂的招弟的意思,李木子就差激动的喊了起来。
听着他这么胡说八道,招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过却也不会做捂住他嘴这种亲密的姿势只说了句,“你这人怎么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喜弟在下面一直看着,明明招弟都往下走了又被那人给叫回来了,而且招弟还收了人家的东西,这是俩人都看对了眼?
等俩人并排往下走的时候,喜弟暗暗皱眉没想到竟是之前在铺子里见过的。
“长姐!”俩人下来之后,还不等喜弟有反应李木子在那直接喊开了。
喜弟的脸微微一沉,倒是将招弟闹了个大红脸,“还早些。”
招弟怎么说李木子便在那点头,“是是,那我过几日再喊。”抓着头憨笑的动作,可一点不像是一个大掌柜的风范。
要是别人喜弟肯定得想着法试探试探他,可这是招弟选的人,怕试探的重了影响人家俩人的关系,果真是关心则乱,喜弟也没个好法子。
三个人往回走,余生那边早就没了影子,喜弟也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不过既然俩人说定了,今个怎么也该在招弟这边吃个便饭。喜弟作为长姐,虽说两边只有一墙之隔再加上招弟那清静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可规矩就是规矩,就得在这边吃。
为了李木子来,喜弟还特意开了温母之前住的堂屋,这怎么也比喜弟那边的大点,显得更正式点。
“姐,不用这么麻烦。”招弟在一边忍不住提了一句。
喜弟抬头瞪了招弟一眼,“怎么不用,这事你就别管了,一会儿你把莲莲叫过来。二翠是个没嫁人的姑娘不方便过来,让她委屈点今个晌午自己吃吧。”
虽说莲莲年纪不大,可辈分在那有她过来陪着,算是有个长辈的见证。
喜弟想了想都是妇人也不好,正好账房先生一并回来了让人把他也叫过来,算是陪李木子的。
李木子过来的时候都把喜弟吓了一跳,今日相看的时候李木子穿的就跟庄户人似得,上次见是跟长工一样,这次竟然换了一套衣服,头发也束的一丝不苟。腰间还挂着一块玉佩,跟余生一样拿着个百折扇晃悠,下头的坠子瞧着也是有点说法的。
只不过跟余生穿的浅色不一眼,李木子这一身深灰看着沉稳不少。
果真是人靠衣装,这么打扮想来在京城都不掉价,也确实是有盐焗大掌柜的风范。
被喜弟跟招弟一直盯着,李木子都觉得浑身都不得劲,“我,是不是做错了?”低头慌忙的看着,甚至都怀疑他可以把衣服穿反了。
“没有,快进吧!”喜弟反应过来赶紧把人往里让。
到是招弟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衣服,对比李木子而言她倒显得太随意了。
这顿饭到是吃的不错,李木子不愧是做掌柜的,每个人都能照顾到了,更是想办法把自己的事说清楚了。
原本他过来是先熟悉熟悉县里和各镇子的,这要着实建盐焗的时候余生回来了。
昨天已经很晚了突然又把李木子给叫去,李木子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余生竟然要给他说媒。
李木子当时就拒绝了,说自己心里有人,可余生说了他看上的人不一定有这个好,根本不给他转圜的余地非逼他过来。
gu903();东家的面子总是要给的,不过李木子也不是个会妥协的人,这才有了与招弟上来就说那些话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