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顿了顿,给武沐思索的时间。
“微臣擅敛财,这皇上是知道的。而财富,是一个王国紧握着的收起来的拳头。”
这话武沐能理解。
另一只则是武力。
“微臣恩师曾说过: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是谓大同。
“……大同?谈何容易啊……”
哪位君王不想治下之国能这样?
武沐眼神里有着向往。
“皇上,会有那么一天的。”
楚墨郑重说道。
这也是他的愿望。
这,也是他走了这么一遭后,第一次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真有那么一天么……”
武沐喃喃道。
“会有。”
楚墨坚定的说道。
这是他给自己的承诺。
御书房内沉默了下来。
“景国、辽国,你觉得如何?”
“皇上指哪方面?”
“随便说说。”
毕竟时间太短,又都在东躲西藏中度日,武沐其实没指望楚墨能说出些什么。
“箭神哲别是君子,可欺之以方。或许可为天家所用。
耶律仲齐狡猾如鼠,会是我朝大敌。但这次抗旨后,耶律仲齐的日子估计会不好过。微臣亲眼看见金帐王庭护卫军没收了他的兵符。”
“说哲别是君子的,你还是第一个。”
武沐失笑,“不过你怕是失算了……”
“何事?”
“这哲别,仰慕景国女皇。”
武沐的话让楚墨瞠目结舌。
“这事算是密辛,知道的人大概都死的差不多了。”
武沐叹道。
当年他还是孩提时候,景国皇室巨变的事可是闹得轰轰烈烈。
“这个微臣倒还真不知道。”
楚墨苦笑。
“耶律仲齐你也看错了。”
“为何?”
“金帐王庭固然强大,但那是建立在耶律仲齐的基础上。
辽国其余七大族最初是不服耶律滕冲的,也就是辽王。
后来还是耶律仲齐带兵一族一族打过去,这才让辽国八族归于一心。
这样的人,会束手待毙?
朕可不这么看。”
“皇上的意思是,耶律仲齐要效仿黄袍加身?”
楚墨脱口而出。
“黄袍加身?有点意思。”武沐回味了下这句话,接道:“如果说耶律仲齐与辽王起冲突,获胜的,一定是耶律仲齐而非辽王。”
“若是耶律仲齐做了辽王,不论对景国还是乾国而言都非幸事。”
楚墨皱眉说道。
“是啊。好在拜你所赐,辽国不论谁当王,短时间内是无力再侵犯我乾国边关。这份情,朕铭记于
心。”
武沐肃然说道。
“皇上言重了。作为乾国一份子,微臣只是尽臣子本分罢了。”
“好一个本分……”武沐感叹了句,“若是朝中列位大臣皆有你这般想法,朕又何愁天下不能大
同?”
“平思,如今时机难得,朕准备行变革之事了。”
武沐郑重说道。
楚墨知道,皇上说的是税制改革。
“皇上的意思是,全面铺开?”
“没错,一频位。”
随着禁军新的甲兵替换完成,佛朗机炮的列装,他的信心空前膨胀。
“会否太急了点?”
楚墨知道,一旦取消勋贵、大臣与读书人的优待政策,佃农被解雇流离还是其次的,士族的反扑与不作为才会是掣肘之痛。
‘朝堂有朕,江湖有你,不是吗?
武沐笑道。
“皇上还真看得起微臣。”
楚墨苦笑道。
“朕相信自己,也相信你。”
“敢不肝脑涂地!”
楚墨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但心底的那种被信任的感动也不是假的。全力以赴,是回报武沐,也是对自己内心的交代
出了御书房,饥肠辘辘的楚墨跟在五公公身后准备出宫。
“英武伯……稍候。”
“马公公,好久不见。”
楚墨拱手问候。
这个太后身边的红人,他的确有许久未曾见过了。
“英武伯如今英姿勃发,端的是青年俊彦,个中翘楚啊。”
一小段距离跑下来,略有些喘息的马公公躬身回礼,由衷叹道。
“马公公过誉了。”
楚墨笑道,“不知马公公找我有和见教?”
“见教如何敢当……是这样,太后在朝凤阁备下酒菜,请英武伯移步一叙。”
“朝凤阁?”
楚墨有些纳闷。
那不是永宁公主所在的宫殿吗,太后怎么在那宴请自己?
“对,永宁公主寝殿。”马公公目光古怪的看了眼楚墨,“英武伯请随我来。”
“那就有劳马公公了……”楚墨说完转头看向五公公,“还得麻烦五公公安排个人给府里递个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