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走累了,饿极了,嘴里都咒骂着阿桂的名字。
可这会儿,她绝口不提那三十两银子被阿桂她们拿走的事,反倒腆着笑脸伸长脖子问道:“阿桂,你们要去哪?让二叔二婶也坐坐你们这大马车可好?”
她说完,眼热地看向这马车。
精致,干净,气派。
以前只能在街上见着,连摸都没摸过。
许升香真是羡慕嫉妒得紧。
她忍不住伸手,在马车车壁上摸了摸。
顿时留下了两个灰扑扑的手指印。
见阿桂不吭声,她越发蹬鼻子上脸,重新看向方喻同手里那两个大馒头,笑道:“你叫小同是吧?小同乖,把馒头给二叔二婶吃好不好?二叔二婶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可饿得慌。”
方喻同看了她一眼,忽然拿起手里的两个馒头,各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咬完后,挑衅似的继续看着她。
许升香气得眼皮子直跳。
这小孩!迟早她要打死他!
可现在有求于人,她不敢像之前那般劈头盖脸地骂他们。
只能气得用胳膊肘戳她男人,“你也说说话!一到关键时刻你怎就哑巴了不成?!”
阿桂一双脚仿佛钉在原地,冷冷看着二叔二婶。
像一出戏。
一出让人看得直犯恶心的戏。
二叔嘴唇嗫喏了几下,还是那副懦弱胆小的样子。
有点儿心虚地抬起眼,小心翼翼地问道:“阿桂,你到底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你二婶都很担心你!”
阿桂抿了抿唇角,讥讽道:“你们是担心那三十两银子吧?”
她一提起这三十两银子,许升香就肉疼,语气惦记着问道:“阿桂,那三十两银子可还在你身上?”
阿桂淡淡瞥她一眼,“花了。”
“花了?!”许升香顿时嗓音拔高几个度,若不是被二叔按住肩膀,一句败家玩意儿差点就脱口而出。
想到有求于阿桂,她咽下一口气,却还是不甘心地问道:“那可是白花花的三十两银子呢!你真就花光了?你是多能花银子啊你!”
她恨得跺脚。
阿桂冷冷弯起唇角,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染了瘟病,三十两银子都用来治病了,不然你们以为现在还能看到我?”
瘟病?!
许升香差点闪了舌头,连忙后退了几步,忌惮地看着阿桂,“你...你有瘟病?!”
阿桂朝躲闪着的二叔二婶走去,语气坦然:“是啊,我染了瘟病,这样的话,二叔二婶还要坐我的马车吗?”
许升香一边退一边疑惑道:“瞧你这模样,倒不像染了瘟病的。”
染瘟病的他们见过。
南马村的队伍里就有许多,大家都吓得不轻,所以才分散着逃了。
许升香她们夫妇俩因为不识路,绕到了旁的州县。
只是她俩没待几日,又被赶了出来,风餐露宿继续往南逃,又走了不少弯路,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和阿桂遇上了。
许升香紧紧盯着阿桂,要不说这人皆有命数。
她都以为自个儿快要饿死累死了,还不是遇上了救命稻草。
被许升香视为救命稻草的阿桂开口道:“我的瘟病确已好了,只是会不会传人,尚不确定。”
她看向二叔,又一次询问道:“二叔,您还要坐我们的马车吗?”
二叔不舍又羡慕地看了看那大马车,忍不住感慨道:“阿桂,你这马车是如何来的?真气派啊!”
阿桂避而不答,反而看向许升香,又问道:“二婶真的想坐我们的马车吗?”
“这样好的大马车,谁不想坐?”许升香也不知脸皮如何这样厚,忽然眼睛一亮,说道:“阿桂,二婶倒是有个法子!不如...你把这马车让给我和你二叔坐可好?”
“那我们呢?”阿桂反问道。
见阿桂没有立刻反驳,许升香觉得有戏,她连忙说道:“你与小同两个小小年纪,自然有用不完的力气!你们先在后头走着,等二叔二婶到了下一个城池安顿下来,再让马车回头来接你们!”
方喻同和阿桂都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她。
她以为他们会立刻反对的。
没想到他们一声不吭,她就更来劲儿了。
许升香又扯着嗓子安慰道:“阿桂,小同,你们别觉得二婶是要抛下你们不管啊!是这样的,你们瞧这马车若是坐四个就太挤了,且二叔二婶身上都臭烘烘的,怕熏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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