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见阮胭这么大一个人从屋里出来,老太太还不小的惊讶一番,“把你吵醒了呀?”
“早醒了。”
阮胭看了二楼一眼,亨朴肩上扛条花花绿绿的软被,有点滑稽,正伸手一件件的往怀里收。
亨朴自然也瞧见底下的阮胭,朝她挑了挑眉,声音从上面传下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白天出去和人玩了一天赛车,回来身体就撑不住睡去,所以也就没见着阮胭人影。
“九点那会儿。”
其实是十点,阮胭怕他担心,所以才说早一个点。
她一边和亨朴说话,一边用胳膊撑在头顶,迎着细雨,一路小跑上楼。
亨朴见她上来,无奈的耸耸肩,“就这点衣服,我一会儿就收完了,你上来做什么。”
“你收了也不知道放哪儿。”
“还是我来吧。”
阮胭从亨朴手里接过衣服,眼疾手快的又把其余的一并从栏杆上扯下。
一阵手忙脚乱,外边的雨似乎下的比方才出来的小许多,由急转缓。
下楼的那一刻,阮胭抱着衣服刚擦过灰色墙壁,也就是靠胡同的那一侧,从那个角度,可以一眼望到空旷旷的胡同口。
不过几秒,她又停住,往上上了几个台阶,站到视野最佳的位置。
亨朴当时正准备进屋,看见阮胭又上来,不知所以,“怎么了?”
“没事。”
阮胭失神的摇了摇头,目光却穿过胡同口的那盏路灯,落在十米开外的一辆豪车上。
不由得想起他在电话里的声音。
他说快下雨了。
所以那时候根本不是在杭州,已经回苍城了么。
阮胭看不清车牌号,也不敢确定,浓而密的睫毛眨了又眨,直盯着路口的豪车。
过了会儿,似有心电感应一般,车里的人降了半扇车窗,转头望了眼烟雨,又伸手掸了掸烟灰。
只肖那一眼,后面亨朴说了什么,阮胭都没心思再听。
她匆忙下楼,把衣服放在沙发上,回屋拿了手机,又在玄关处找了把伞出来,这才轻手轻脚推门出去。
胡同口的陈旧路灯发着昏黄的灯光,光下细雨如针。
快走到胡同口时,阮胭停下脚步,站在青色砖瓦的房檐下,单薄的身影撑着伞,望向那辆车。
两秒之后,她抬手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陆矜北慵懒的声音传至阮胭的耳边。
“不是困的都睁不开眼,现在是凌晨一点,怎么给我来电话了。”
“怎么,半夜想我想的睡不着?”
阮胭没说话,电话里除却雨声外,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澳门连轴转长达一周早已疲乏的身体,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刻,倏然放松下来。
他抬手松了颗衬衫扣子,嗓音轻缓喊她的名字。
“阮胭,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阮胭仰头看向对面,试图能从与夜色融在一处的黑压压车窗里,看出些什么。
但什么也看不出。
她轻喃一声,全然忘记他刚才有说什么,“陆矜北。”
“嗯,我在”,陆矜北揉了揉指骨,对于阮胭喜欢喊他名字的这个习惯颇为无奈,“你再多喊我几下,我可能要忍不住去见你。”
阮胭听完这句话,靠近电话的那只耳朵有点烫,她把手机离自己远了些。
“你在哪儿。”
“你是在查岗吗,阮胭。”
“……”
阮胭握住伞柄的葱白指尖慢慢收紧,抿了下唇,“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我希望你是。”
陆矜北几乎紧接她的话出口,他这话包含的意思太多,让阮胭有片刻的愣神,不知道说什么,所以电话里又是一片寂静。
有那么半分钟过去,陆矜北才重新开口:“我在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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