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北看了眼车那边,问他,“处理完了?”
“嗯”,申明远也掏了根烟,用打火机点着,“出租里坐的是乡下来的农民工,急着去医院给孩子看病的,所以才闯了红灯,刚让司机陪着上医院了。”
“嗯。”
两人刚才都喝了酒,不能开车,在等代驾。
申明远想起上周看到的新闻,“我听傅砚池说,你心心念念的心肝儿回来了。”
陆矜北瞥过去一眼,神色不虞。
“好好说话。”
“我这不就是好好说”,申明远摊了摊手,颇为无奈,“你心肝,我有说错吗,说了你还不承认,要不进军纽约做什么。”
“明远”,陆矜北单手插兜,神色清寒,“我去纽约,是因为华策在中国区已经做到了瓶颈。”
“再不开拓国外市场,就要走下坡路。”
“行”,申明远也不反驳,只是说,“矜哥儿,但不能说,你自己没一点私心吧。”
陆矜北看着半截烟在指尖燃着,没说话。
申明远笑着戳破,“我看你心里就是憋着气儿,怨人家姑娘一声不吭的分手,不信你。”
“是我,我也咽不下,但是兄弟,就得劝你一句,你心肝旁边跟了个工作五年的合作伙伴,男人能不懂男人吗,他要是没一点私心,甘心屈于一个女人后边,小心别人近水楼台先得月。”
陆矜北想起和颂欢迎宴会那晚,默了会儿,低头吸进去烟,“说完没。”
“没”,申明远偏过头,示意陆矜北往前边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你心肝儿。”
陆矜北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阮胭站在餐馆门口,只穿一条素色长裙,露一截细白脚踝,上面系着个根红绳儿。
跟以前一样的习惯。
她仰头望着天,似乎在懊恼什么。
陆矜北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转身掐了烟,去车里取了把伞,朝申明远说,“你过去一趟,和餐馆的老板说一声,让他们帮忙送过去,不要提到你跟我。”
“送个伞,心思都绕这么多,还说不是你心肝儿,就那么怕人淋着?”
陆矜北觑他一眼,“去不去。”
“我去还不成。”申明远笑着接过去,把这事儿办了。
阮胭吃完面,结完账,推门出来,天上已经飘起毛毛细雨。
望了会儿天,她眉宇间似有片刻懊恼,方才怎么就忘记徐立的话,没带把伞下来。
好在老板娘人很好,见她久久未动,热心的递了把伞过来。
沉甸甸的。
那把伞的下面,刻着专门订制的两个字母,一般人不易发现。
阮胭道谢后,轻握伞柄,走回酒店。
雨天本就难走,再加上挡人视线。
所以没注意到,右后方落在她瘦削后背上的,一道很沉的目光。
第31章“为他回国值吗”
临去秀场前的一个小时,阮胭接到亨朴的夺命call。
这人一出火车站,钱包没看住,被人偷走,连带里面的护照一起,现在寸步难行。
阮胭无奈叹了口气,吩咐司机中途调转车头,接上他后,两人一起前去秀场。
秀场是在一个剧院里临时搭的t台。
车子驶进停车场,亨朴先下车。
阮胭提着裙摆,细高跟踩在地板上,足尖轻点,从车上下来,搭上他伸过来的绅士手。
她说,“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亨朴朝入口处张望,也不知瞥见什么,多看了几眼。
阮胭理好裙摆,仰头,眨了眨眼。
“在看什么?”
“没什么,快走吧。”
亨朴回过神,整个人往她跟前移了移,准备挡住些什么。
可无济于事,她还是看见了。
地方那么空旷,即使进出的人不少,阮胭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离入口处一百米的豪车旁边,陆矜北单手抄兜,站在车边。
侧脸沉在暗光中,整个人也透着股愈发让人看不透的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