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自我修养 第115节(2 / 2)

gu903();“卿卿,热……”李绩轻唤一声,嗓音嘶哑,痛苦难耐。容卿睁开眼,起身将他手又塞回被子里,李绩一直看着她,也不敢动。

容卿拧眉想了想,躺下去后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一边惊悸他身上如火炉一般灼烫,一边低声道:

“我知道你热,发发汗就好了,再忍一忍。”

是以为他药性上来了,怕他出汗遇风病情反复。

她不知她轻撩的嗓音就响在耳畔,每靠近一分都春风撩动,究竟有多难熬,偏她还这般胆大包天地凑过来抱着他。

李绩忽地坐起身,额头上的汗反射出粼粼月光,他却一改方才虚弱的姿态,掀开被子下床,推门而出。

容卿甚是疑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急忙跟了出去,就见李绩站在院中水缸前面,拿起一个瓜瓢舀满了水,直接浇到了头顶。

第二日,老伯快近午时才过来看诊,体谅两个年轻人折腾了一夜,想让二人好好休息个够,却在看到李绩怏怏的模样时轻“咦”一声,满眼都是错愕。

“怎么还不退热呢,昨晚上瞧着伤势不重啊……”老伯默默叨叨两句,让妇人照着昨日的方子再去煎药,倒是没问容卿什么,容卿一直红着脸,也不好意思说实情,只得瞪了李绩几眼。

“还不知老伯怎么称呼?”

午饭过后,容卿才想起问名,那老伯眉目慈祥,摸了摸长胡子,笑道:“老头子姓乾,你就喊我们乾伯乾婆就行,不知两位怎么称呼啊?”

“我们都姓李。”为免麻烦,容卿直接说自己也姓李,李虽是皇姓,但在民间也实在稀疏平常,不会惹人怀疑,乾伯听了之后却是一怔,埋怨地看了不明所以的乾婆一眼。

李绩烧还未退,两人便又在小药铺住了一晚。

乾伯还有两个儿子,都不跟他们住在一块,但感情也很好,每天会带着媳妇过来吃一顿晚饭再回去,两个儿子在村西都有自己的房舍。

第三天的时候李绩才能下地,乾婆早就拿了自己儿子儿媳的衣服给两人换上,穿了寻常粗布麻衣之后,李绩也还是从前那副样子,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丝毫未消减,惹得两兄弟觉得他不怀好意,颇为防备,私底下总是飘来审视的眼神。

容卿知道他是不习惯现在的处境,也不苛责他笑脸相迎,心下想了想那样的画面也确实叫人不寒而栗。她便多塞给乾伯乾婆点金子,两人一开始都不肯收,奈何容卿坚持,哥俩看着了也劝爹娘收下,夫妇两个这才拿了金子。

那两

个兄弟看他们时眼神也正常许多。

晚间吃饭,几人都围在一张木桌上,因为是在乡间,一家人都没个正经读书人,更没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

容卿自己不掺和,却爱看这样的热闹,只有身旁的李绩身形僵硬,筷子安然放在桌上,似是分外不适应,久久不动筷。

容卿以为他是看不上这等粗淡饭菜,皱眉正要说他,对面的乾老大不悦地看过来,先她一步嘲讽道:“怎么,李兄弟吃不惯咱们这样的粗茶淡饭?”

众人停下声音,齐齐看过来,他们心中认定李绩是商人,什么山珍海味都是见过吃腻了的,看不上他们的饭菜也情有可原,乾婆打算出来打圆场,却看到李绩动了动胳膊。

众目睽睽之下,李绩伸手,拿起桌上的筷子,还不等夹上一根青菜,筷子“哗啦”一下散到桌上。

“哎呀,”李绩面无表情地叫了一句,“我好像拿不起来。”

说完转头看容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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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番外五

李绩停住手,轻轻搭到桌上。

眼中坦荡无余,只是这份坦荡有些配不上他说那句话时的神色,容卿往嘴里送了一口饭,怔怔地看着他。

这两日也不是没给他喂过饭,但也是在屋里,以为他能自己动手才把他喊出来的。

目光都盯着这里,容卿脸颊微烫。不知他是有意无意,可视线挪到他绑着绷带的右臂上,眸色又犹豫起来,她端起李绩的碗,用筷子了一小口。

“啊——”

一桌人明明不关自己事却看得挪不开眼去,也不知道是谁咳嗽一声,被针扎了似的纷纷回过神来,尴尬地收回眼色扒着自己碗里的饭。

这一顿晚饭用得倒是安静。

只是那乾氏兄弟再看李绩时眼中都多了些复杂的意味……不解中带了些鄙视,鄙视中带了些向往,向往中带了些唾弃,唾弃中又带了些羡慕,羡慕中又满是纠结。

最后被媳妇赶着收拾碗筷去了。

小药铺黄昏后点起了灯笼,乾伯背着药箱给人看诊去了,两兄弟和媳妇也没着急回去,借着灯笼的亮和乾婆收拾早间新采回来的草药。

容卿看着新奇,也凑过去帮忙,五个人坐着小杌子围在一起,手上动作不停。

李绩靠在门柱上,视线落在不远处,眼中只有那人的影子,她穿着粗布麻衣,用一根木筷子别着头,氤氲灯光映着温和脸庞,每一次抚唇轻笑都叫他心头震颤。

他身侧时光从未这般慢下来过,他总是无所阻挡地一路向前。

但他的卿儿却喜欢这样闲适的时光。

他叫她追赶着他,却从未为她停留过。

“您说小宫山上有一窝水匪,时常掠夺过路商人的财物,还干些谋财害命的勾当,怎么,附近的官府都不管吗?”容卿摘下药草的草根,一边放到篮子里一边看着乾婆。

乾婆“咳”了一声,无奈的摇摇头,旁边的乾老大却直接回答了她:“这天下才安定多久?小宫山的水匪已经为非作歹三四年了,那时延狗们为了应付各地揭竿而起的反贼,自顾不暇,当然没精力管这等小地方的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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