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自我修养 第94节(1 / 2)

“在我面前,夫人就别装了,陛下虽然把儋州卓氏召回了京,却一点也没有要扶持的意思,这不是因为卓容卿拦着是因为什么?她才不想仗着陛下的宠爱为你们图圣恩,她要贤名的。”

王氏皱着眉,却把她说的话都听了进去,萧芷茹笑了笑,漫不经意地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是什么样的人,夫人应该清楚吧,别说是夫人的侄女,就连宫里那个不清不楚的皇后义妹……”

说到这,萧芷茹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掩嘴低笑。

“那个戴面具的?”王氏似乎抓到了重点,“她怎么了?”

“她啊,能在宫里住那么长时间,夫人以为是什么呢?”萧芷茹神秘莫测地看着她,王氏豁然睁大了眼,却不敢说出心中所想。

“夫人定然是想到了,那丫头深得陛下喜爱,然而却无名无份,就是因为皇后不愿,女人善妒到这个份上,唯她莫属了。”

王氏眯起眼睛:“竟然是这样……我都不知……”

“还有更稀奇的呢。”萧芷茹冲她招了招手,王氏虽然不喜她,可终究心中好奇,附耳凑了上去,听她说完,眼睛立时便瞪圆了,不敢置信:“竟有这样的事!”

“是啊,所以陛下才没有轻易封她为妃,她自己也委屈着呢,卓容卿便是拿着这件事巩固自己的后位,一旦那丫头重见天日,她哪里还能得陛下此等爱重?”

王氏听闻这样的秘辛,心中激荡不已,慢慢平复下心情,她冷道:“这又关我什么事?”

萧芷茹笑笑:“你夫君如今在太傅跟前做事,太傅跟那丫头的关系,还用我说吗?现在是两人都没相认,倘若有个机会让太傅大人知道那是他外孙女,他怎么能看着自己外孙女受委屈而不闻不问!若你能找个机会,再找几个人作证,将那丫头的身世公之于众,皇后就算再想藏着掖着也于事无补了,到时候,楚家,陛下,还有未来的娘娘,只有感谢你的份,你们又何必在皇后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她说话极快,王氏思绪都跟不上,听她说完,只觉得脑中浑浑噩噩的,萧芷茹却不等她想清楚,突然在这时起身了,她戴上帷帽,歉然道:“我出来不能太久,今日就言尽于此了,夫人信与不信,全看你自己。”

她说完,不做停留,转身推门而去,果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一遭,是明里来的惑乱军心,但王氏偏偏还听得心惊肉跳,她瘫坐在椅子上,两手紧紧握在一起,怔怔地看着前方,嘴上不停地念叨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楚氏当初为什么要帮助容卿和卓家,我文里有非常非常隐晦的提到过。

不过没人做过猜测,哈哈哈

我只好自己在作话里解释了。

楚氏的父亲,也就是楚克廉,当初在国子监教过书的,他门生非常多,其中最得他看重的就是卓家哥儿三个,而楚氏因为父亲的关系,也得以托关系女扮男装跟他们一起学习,他们都同窗之谊,而且楚氏跟诲哥哥的爸爸关系非常好,友达以上,恋爱未满吧,不过后来楚氏就嫁给沈在先了,她也在婚后真心喜欢上沈在先,后来帮助容卿,一方面是因为故友。

另一方面就是,她知道楚家跟李绩背后有猫腻,容卿对李绩而言相当重要,她在押宝,在赌,烟洛一开始是监视容卿的,在她身边放下一枚棋子,希望能在出事之后,容卿能把萱儿保下,她对容卿打的感情牌,烟洛那边就是满满的算计,都是在为自己女儿铺路,因为她知道自己一玩蛋萱儿肯定活不下去。

结果自然是好的,只不过烟洛比起小公主,心更偏容卿一点。

容卿对她是真的好。

第77章、皇后七十七课!!

孟章门,衣着绯色宽袍的人影脚步微乱,一脸严肃,临到值守的玉麟军持兵刃拦截时,他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示于人前,然后畅通无阻地走进去了,径直往紫宸殿那边去。

今日休朝,李绩却起得比平时要早,紫宸殿看了一上午奏折,眉头都没松开过,一旁的王椽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快要到正午时分,该是用午膳的时辰了,他却不知道该不该提醒陛下,正犹豫时,殿门“咣啷”一声被撞开,魏桁要拦人,却慢了一步,那人进来后便看向上面那人,声音急切。

“三哥不见了!”

魏桁没拦住人,急忙要谢罪,李准说的话却让他顿了顿,殿中有其他宫人在,李绩瞥了王椽一眼,王椽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招呼一下,将人都带下去了,顺带着把魏桁也拉走。

殿门关上。

李准见李绩什么反应都没有,又上前一步,重复道:“三哥不见了!”

李绩在桌案上翻找什么,面容微沉,尽是阴郁之色,找到那封红漆蓝封的密折后,在手中掂量掂量,李准看他自顾自的样子,等不及又要开口,李绩突然抬头看去,问他:“你又去楚王府了?”

李准焦急不已:“我去讨口酒喝,找遍了王府上下,都没看到他,问府上管家,管家也说不知道,三哥腿脚不便,不可能自己出府还不让管家知道!”

李绩把手中的东西丢给他:“先不管他,你看看这个。”

他烦躁不堪,却不像是在为李缜的事情着急,李准下意识接住飞过来的密折,没有打开看,而是看向他:“四哥,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三哥不见了!很可能是——”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哪边更着急了。”李绩打断他的话。

李准一顿,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密折,红漆蓝封,是最高军务机密,一般边境会用这种方式传递军机战况,南境那边……不足为虑,能让四哥这么愁眉苦脸的,大概只有那里……李准急忙打开密折,看完上面的内容,神色已然大变。

“这——”

“你来的时候说得没错,塔羌的确要来搅混水了,雷克托争得王位,为了扬威,取信子民,抬高声望,能在北

境拿下一池两城是最好的。”李绩沉声说着,下面的人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愤然将密折摔在地上。

“这也是他的手笔?”

“大盛越乱他胜算越大,恐怕雷克托能夺权,也有他的帮助。”

“那三哥?”

“应该已经不在丰京了,”李绩走下去,站在他跟前,“只要他还有用处,就不会有性命之忧,我在他身边安排了人,会暗中保护他的,只不过,他既然已经离开京城,就说明那边快要开始了。”

李准低下头,面露纠结之色,他攥着拳头想了很久,李绩看他那模样,突然笑了:“你还是回燕州吧。”

他转过身,摆了摆手道:“老燕王身子骨大不如前,再让他指挥作战,行军打仗,怕是马儿都爬不上去,你回去,我还指望你给我守好北境,倘若北境有一个城池被塔羌拿下了,我都唯你是问。”

燕王世世代代守卫北境,塔羌是他们最熟悉的敌人,把北境安危交到他们手里,是最好的选择,李绩这方面倒是很信任他们。

李准只是看着他,没有应声。

他来时就暗暗想到北境或许会有异动,但是这么多年来塔羌一直安分守己,燕北兵强马壮,历代塔羌新王都不敢触犯边境,也不知那人是怎么舌灿莲花劝得雷克托开战的……

而且接下来丰京城也还有重仗要打,他本是要帮四哥一把的,大延政权才刚倾覆不久,还没有完全被消灭,他这时走了,四哥才真是孤家寡人。

“等等吧,”李准叹了口气,“等丰京安定了我再走。”

李绩扭头看他:“这里有你没你都一样。”

“你要这么说,我还偏不走了。”李准抱着双臂,跟他杠上,两人目光对上,良久之后,两手重重握在一起,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