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自我修养 第32节(1 / 2)

现在她知道了。

容卿忽然开口:“四哥,你有没有失去过什么人?”

李绩神色一顿,略有诧异地看了看眼前的人,却猝不及防地发现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在靠近,容卿踮起脚,用空着的那只手搂过他脖子,浅浅地从他唇边印下一吻,处之即离。

“四哥,你记住我今天的样子。”

李绩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力道。

容卿挣脱他的束缚,笑着说完这句话后转身便走,回旋的衣摆似乎都没想到主人会如此决绝,那双李绩看不到的双眸,在无人处变得空洞无物。

她离开得很是干脆,李绩情不自禁抬起的左手,在空中抓了一团虚无,他好像在失去什么。

麟德殿的庆功宴直到深夜才散席,李绩回到原处的时候沈佑潜早已喝得酩酊大醉,看到他之后还咧开嘴笑了笑:“你也太慢了吧,莫非是身体不好?

沈佑潜以为他是去方便的。

李绩咳嗽一声,没有说话,沈佑潜全当他是默认,搂着他肩膀神秘道:“没关系!本皇子深通此道,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来找我,包你日后生龙活虎得连自己都害怕!”

李绩默不作声地将他手拿开:“多谢二皇子美意。”

沈佑潜看他淡漠的样子,轻哼一声,抬头四顾,好像在寻找谁的身影:“她怎么还不回来啊!”

李绩这才看了他一眼:“二皇子在找谁?”

“母后身边的女史,就是上次在宫里遇到的那个。”

“卓家的那个吗。”

“对!就是她,”沈佑潜偏头看了他一眼,难得看到玉容先生对别的事物感兴趣的样子,笑嘻嘻地凑过来,“先生也记忆犹新是吧,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也惊为天人,本皇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可就是对她念念不忘。可惜这女子傲气太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真想有一天,看看她匍匐在我身前求饶是什么样子。”

因场合不对,他也知道压低了声音说话,李绩的手把在卓家上,其上酒杯里的酒水惊起一道道波纹。

沈佑潜没注意到他的不对,说到兴至处,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举杯喝了口酒:“要真想做,其实也没什么难的……”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好像在想着什么不堪龌龊的事,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狂热的光。

庆功宴过后,沈和光封自己的大儿子为昭王,并对嬴州一战的诸多将士例行封赏,沈佑涟的势力一下便壮大起来,若不是有李绩先头说的那些话,沈佑潜此时保不准会气得疯掉。

可是在嬴州并未发现李绩的身影,沈和光对容卿和李缜起了疑心,还不等他召见两人审问,南边突然传来了消息,剑南道出现异动,有兵马调动的迹象,有人传言,说景王李绩曾在越州出现过。

沈和光一听,马上派沈佑涟带兵去往剑南道,昭王屁股都没坐热就离京了,沈佑潜见事情果然就如玉容先生说得那样,渐渐地也放下了心。

而本应该在越州坐等沈佑涟攻打的李绩,此时却在楚王府里,和对面坐着轮椅的人悠闲得下着棋。

“三哥果然就是三哥,人前承诺得好好的,背地里却

作出截然相反的事,”李绩手执黑子,悬在半空中久久不放下,棋盘上战况焦灼,黑白子势均力敌,看不出胜负在谁,他忽然看到个缺口,将黑子落下,而后抬头,“三哥若放不开手,尽管去争就是,何必说一套做一套呢。”

李缜笑着看他,神色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我把我手中唯一的筹码都送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江南道所有人马任你驱遣,加上剑南,燕州,打一个区区沈和光,你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虽然面上带笑,却字字珠玑,话里有刺,李绩皱了皱眉,露出一抹嫌恶的表情:“在我面前,就不用时时摆出你那副假笑的样子了吧。”

“我一贯如此,并非假装。”李缜放下一枚白子,漫不经心地回道。

“既然无心皇位,为何还要拿走传国玉玺?”李绩的质问突然而至,对面撤回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过来,脸上终于没多少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四哥:我自问是个冷静克制的人——(被打断)

作者:哈喽?你醒醒!你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对我们卿卿动手动脚过多少次了你心里有点数行不行好不好?

四哥:……(卑微)

昨天码字又睡着了,妈呀做梦都梦见我还没码完字呢半夜三点半又惊醒了,继续补完,这更短,见谅哈,我睡会得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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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皇后二十八课。

静室中余烟袅袅,暗香弥漫。

冷风呼呼吹打窗柩发出沉闷声响,那句漫不经意的话出口之后,将棋局之上的剑拔弩张推至高点,李缜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眼皮轻抬,那一双温润双眸里的温度淡去几分。

“你怎么知道的。”

李缜看着对面的人,恍然想起什么似的,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急色。

“你见过卿儿了?”

李绩挑了挑眉。

“卿儿”这两个字在他听来有些刺耳,像是亲昵的呼唤,那是在唇舌间萦绕的缱绻温柔,好像只存在于那两个人之间,与旁的人没有关系。没由来的,他心头浮出一抹烦躁,因此眉头皱得更深。

“她以为是我拿走了玉玺丢下了她,可那日我是什么情况,三哥应该是最清楚的,”李绩看着他,双眼中满是讥讽,“三哥既然拿走了玉玺,却又要让我来做这个恶人,这如意算盘打得是真响啊。”

李缜眸光微闪,蜷起手指,手腕搭到棋盘的边缘上,很久都没有出声。

他没有说清楚真相,但一切都是容卿自己的理解,他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尽管这样告诉自己,他却比谁都更清楚自己的私心……

李绩收起嘲讽的笑,面色阴沉如水:“三哥这么着急给自己留退路,是怕我有一日会杀了你?区区一个江南道,我还没放在眼里,三哥若觉得不放心,现在赶回去,说不定还能总领全局,哪天我们真的对上了,也不过是各凭本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