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十十大婚(1 / 2)

别看某人前头在淑宁怀孕的时候好像塌了天,甚至动过让她堕胎的想法。但等女儿出生,并越发肖似爱妻后,立即变身女儿吹。

闺女干什么都是好的。

有机会要夸,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夸。

那个浮夸程度,就连盼子多年终得子的庄亲王见了,也得甘拜下风。

起初,淑宁还尝试劝说,让他一碗水端平。

毕竟不患寡患不均。别因为他这当阿玛的过度偏爱,弄得几个小的兄妹阋墙。结果素来对爱妻言听计从的阿大人直接皱眉:“宁宁莫胡说,那几个臭小子怎么能跟我们晴晴比?”

被嫌弃的虎威和三胞胎不但不以为忤,还颇为认同地点头。

表示他们兄弟粗枝大叶,四个绑一块儿也抵不上香香软软的小妹妹半根手指头。阿玛偏心也是应该的,他们更偏。

只要妹妹对他们勾勾唇角,他们能高兴一整天……

土生土长的淑宁不知道什么叫女控、妹控,只虚点了点自家女儿可可爱爱的小鼻头:“为了防止你这小家伙将来不长歪,看来还是得额娘我担起这严母的重责大任啊!”

当时,小家伙大眼睛眨了眨,唇角无意识地勾了勾。

淑宁心里立即软了又软。

什么严母不严母的,彻底被抛到九霄云外。只抱着自家小棉袄哄了又哄,心肝肉地叫个不停。

一个多月下来,小家伙顺利成为全家最宠。

阿大人更是但有点闲暇便抱着小家伙轻哄,淑宁早就见怪不怪。她现在啊,只在心里好奇。

如今跟梦中情景大不相同,四阿哥跟大阿哥都更优秀、更受重视,以至于让太子每每相形见绌,越发有那么点不堪大用的意思。

皇上对他的不满,也一日胜过一日。

长此以往之下,会不会让太子提前被废?又有没有可能,根本不会再有什么两废两立呢?

她个妇道人家,不懂许多朝堂争斗。

却因为刚赐婚后,那反复观摩了不少时日的梦境而有所发现。隐隐觉得,后期若不是康熙像养蛊一样,引着诸皇子之间内斗不绝。

朝臣之间来回站队,党争严重。

以至于雍正即便奉旨登基,也被多方攻讦,被疑为矫诏。更有甚者,将康熙之死、德妃之死都往他身上推。

逼着他写大义觉迷录试图自证清白,结果却越描越黑。

以至于好好的九龙,任意挑出来一个,大抵都是有为明君的九龙,却多半折在内耗上。

想想就让人无尽唏嘘。

若是今上能干脆果断地废了太子,明确继位之君。没有龙椅这个大胡萝卜吊着,皇子们也就不用打生打死。

说不定退而求其次,好好辅佐新君,给自己争取争取铁帽子王的位置。

九龙夺嫡,变成同心合力,大清国力不知道能上多少个台阶。

可惜,事与愿违。

事实只会再一次证明,康熙到底有多重视胤礽这个中宫嫡子。别个皇子都在绞尽脑汁,为康熙万寿节礼恨不得呕心沥血时。

太子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长寿面。亲自端到了康熙面前,好一番深情表露。感动得康熙热泪盈眶,父子俩执手相看泪眼,提及当年。

胤礽说自己从小没有额娘,全靠皇阿玛又当爹又当妈,千辛万苦将他拉扯大。以往他年少无知,不知父爱如山。如今养儿才知父母恩,才知道心疼阿玛云云。

几句说到康熙心里,还顺势提点了几句。

胤礽只是没往那方面想,又不是个傻的。康熙都已经几近挑明,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呢?

当即磕头认错,言说自己是被惶恐迷了眼。

怕四弟表现太好,越过了自己。

不等康熙愠怒,他就先泪眼朦胧地抱住康熙大腿:“皇阿玛,儿子不在乎什么太子之位,却不容哪个弟弟在您心目中高过儿子。因为四弟有生母、养母,还有视他如亲生的姨母。皇额娘早早撒手人寰,儿子只有皇阿玛呀!”

这一句儿子只有皇阿玛,不禁让康熙穿过悠远时光想起当年保清跟胤祉刚被接回宫中时。

小小的胤礽也是欢喜中带着微微惶恐,拉着他衣角怯怯地问:“大哥和三弟都回来了,皇阿玛还要胤礽么?”

他处置了胤礽身边几个不晓事的奴才,又拉着小小的太子好一番劝慰。

胤礽却只拦着他袍角,谁都不要,哭着说只有皇阿玛。让他就算喜欢大哥和三弟,不要超过了胤礽去,因为胤礽只有皇阿玛。

当时自己疼他没有额娘,连连与小小的他保证。接连几日都未入后宫,只在昭仁殿搂着儿子入眠。

如今……

时隔多年,再听这般话语。康熙就算明知道胤礽是为了勾动他心思,以期获得原谅,也还是不由软了心。

罢罢罢。

到底是皇后拼命为他生下的嫡子,而且太子预立,关乎国之兴衰,万不能草率从事。

再者,胤礽自小便由他亲自教养。稍大又安排良师,便最近两年有些浮躁,但才华能力等也远胜其他皇子。

他如今还年富力强,且有时间好生教导。

一番思索之后,康熙终于忍不住还是给他递了条帕子。当晚还留他歇在昭仁殿,父子两个抵足而眠。

翌日清早,太子亲自伺候着康熙用了早膳。

父子两个握手言和,康熙那些个无名火自然也都散去。朝堂之上,重又恢复往日祥和。

文武百官都忍不住按松了口气。

胤禔却回到府上就猛灌了一盏凉茶,接着就把杯盏狠狠摔落在地。那偏心二字在舌尖滚了又滚,到底没好直接说出来。

饶是如此,也吓得一应仆婢瑟瑟缩缩。

伊尔根觉罗氏赶紧摆手让众人退下,然后才拉着胤禔的手温温柔柔笑:“爷何必生气,横竖早在预料之中的事情不是吗?兹事体大,大到关乎国家兴衰。那位……”

便迎着胤禔吃人般的眼光,伊尔根觉罗氏也还是淡笑:“那位虽有些不妥,但说起来不说无伤大雅,也远不到轻言废立的地步。皇阿玛能坚持这些日子都已经出乎预料,爷还想什么呢?”

胤禔满心怒火,但却无法反驳。

伊尔根觉罗氏又笑:“听说当日一等公阿灵阿福晋送给四弟一幅字,上书借急用忍四字,妾身觉得也极为适合王爷。毕竟小不忍则乱大谋,戒急戒躁,才能行稳致远。爷爷,您说呢?”

胤禔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把人狠狠抱在怀里:“是是是,福晋说得是。爷戒,爷忍!就算忍成乌龟王八,也等良机来了再一鼓作气,争取一举成擒。”

其实依着伊尔根觉罗氏来说,当个亲王也没什么不好。

可自家爷与针锋相对许多年,就算他肯激流勇退,皇上也未必能放过这块磨刀石。一旦太子登基,自家爷更别想落到什么好下场。

兵临城下,也只能一战。

过了康熙万寿,九跟十两位阿哥的婚期也就到了眼前。

自打淑宁被指婚后,贵妃娘娘又是送嫁妆、又是频频赏赐,还屡屡与她撑腰。十阿哥更是整日里舅母长、舅母短,与她百般亲近。

如今孩子大婚在即,淑宁这个当舅母的自然也得好生对待着。

早早进宫,奉上两万六千六百两银票。

数额大到莫说贵妃惊讶,连胤俄都往后躲了躲:“舅母的一番美意,小十心领了,这银票可不成。此番小十成婚,随后虎头也得当武状元、定亲大婚。一个外甥一个侄儿,你若不同样对待难免被人诟病厚此薄彼。若一样对待,虎威他们的彩礼、晴晴的嫁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