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危!
再没想到,一说一笑瞧着特别好说话的十三狠起来竟然这么狠。闹到皇阿玛面前不算,还给他扣了这么顶惊世大帽子。
不孝……
若这两个字,真的落实到他头上,以后……
他大概就没什么以后了呀!
胤祉大急,慌忙给太子二哥使眼色。接着便哭着跪下,忙不迭认错。
人在昭仁殿中坐,‘重责大任’天上来的胤礽:……
讲真,确实不愿意管这些个破事儿。
但他虽名为皇阿玛亲自教养,可谁都知道他出生那会子朝廷正忙着跟三藩开战。皇阿玛每天忙到飞起,哪有时间时时刻刻地照顾他?
倒是荣妃马佳氏颇照顾了他一段时间。
这个情不能不念,三弟也在诸兄弟间对他最为恭敬。就算现在封了郡王,也未曾有半点逾越。
对这个弟弟,他还是基本满意的。
于是,当胤祉的求救目光传过来时,就算胤礽心里再怎么不甘不愿。也还是任命跪下,干起了泥瓦工的活计:“皇阿玛,此事三弟确实有错。但十三弟打也打了,骂了也骂了。他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
放过他这一遭的话还没有说完,十三就直接冷笑打断:“呵呵,太子爷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易地而处,您还能如此慷慨大方吗?”
“便您能,不好意思,胤祥也不能。十三无能,没有在额娘生前便让她母以子贵,风光过哪怕一日。如今皇阿玛隆恩浩荡,将她追封为敏妃,享受祭飨。身为人子,胤祥自然也不敢替她去原谅不孝的冒犯之人……”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生让太子几度欲张口,却说不出合适的话语反驳。
那厢康熙就已经下达了处理结果。
直接将胤祉的诚郡王撸成贝勒,着他往敏妃神位前磕头认错,抄写孝经百遍。
听到结果的那一瞬间,胤祉简直要疯了。
拼命磕头道歉,可丝毫无济于事。皇阿玛心硬如铁,命令下达之后直接便转入内室,根本不听儿子如何哭嚎。
好不容易当上郡王,又被撸成贝勒的老三恶狠狠看着十三:“好歹是手足兄弟,十三弟非要如此毁了为兄才甘心吗?”
“毁?”十三冷笑:“三哥多虑了,若我真的想毁了你,刚刚在皇阿玛圣谕之后再加一句。如此品行,真的堪在礼部么?”
“你!”胤祉暴起,却被胤礽死死摁住:“事已至此,三弟快少说两句。好好静思己过,争取早日得到皇阿玛谅解。到底此次确实是你的疏忽,十三弟为母直言,也是他身为人子的孝道。”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吗?
十三心中冷哂,他可没忘刚刚太子爷是怎么试图为老三张目的。
只是冤有头债有主,他都已经闹掉了老三的郡王。
足够惩治他这个元凶之外,再杀鸡儆猴。好让旁人知道,他们兄妹三个虽然没有了额娘护持,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皇阿玛为了维护他们,能亲手废了他自己所立的诚郡王呢!
目标已经达到,心中那口郁气也出了大半。
十三又变回那洒脱开朗的十三,只见他微笑拱手:“臣弟多谢太子爷肯定。百善孝为先,臣弟会再接再厉的。”
太子:……
有没有可能,孤并不是夸奖你,而是在随口安慰三弟呢?
但是十三不管,他道完谢后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只留太子跟老三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他这般怒刚诚郡王,使其好好的郡王变贝勒的壮举很快传遍了朝野。
以至于他刚刚回了无逸斋,就被好兄弟好同窗们团团围住。
还没等说几句话呢,工作狂的四哥又匆匆而来。
正在门边向他招手。
十三有些忐忑地过去,生怕四哥训他,嫌弃他的手段过于粗暴又莽撞。
断没想到,四哥只赞赏地拍了拍他肩膀:“干得不错,不但为敏妃娘娘撑了腰,还给自己立了威,至此之后便再无人敢随意轻慢你们兄妹几个了。”
刚想积极认错,但是下回还敢的十三:???
反复确认,知悉自己耳朵没出毛病后,才嘿笑:“四哥懂我,但弟弟明显对哥哥了解浅了些。弟弟还以为,四哥过来是要指点弟弟几句的。”
不放心跟出来的虎威揶揄笑:“你那哪里是怕他指点,是怕他唠叨吧?”
毕竟他哥在自己人面前会变话痨,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
十三讪笑:“甭管什么,横竖我就是不想被四哥否定嘛。一应兄弟中,四哥与我最投缘,我也最重视四哥,最不愿与他生分。”
虎威:?
我怀疑你小子要跟小爷抢哥,并且已经掌握了证据。
提起这个,胤祥就特别理直气壮了:“爷还用抢?那就是爷亲哥,便不同母也同父的亲哥!同为德妃娘娘之子,姓同一个爱新觉罗……”
那耀武扬威的小表情,生气得虎威牙根痒痒。但瞧着这样生动鲜活的十三,又忍不住满心欢喜。
至此,事情基本过去,诚郡王胤祉为此付出了史上最昂贵的理发费用。
好端端的,对手就断了一臂?
胤禔震惊之余,也是万分欢喜。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基本原则,他还尝试着像十三弟伸出了橄榄枝。
胤祥:……
虽然那日太子试图当瓦工,想要掺合在我和老三之间和稀泥,确实不是个好玩意儿。
但人家好歹还占个正统。
你呢?
头一遭从征就犯大错,全仗着裕亲王伯宽仁才逃过一劫的家伙。不会真以为扳倒太子,阁下就能直接取而代之了吧!
啧,十三暗笑摇头,把手缩得紧紧的,绝不给老大正常兄弟外的多一个亲近眼神。免得皇阿玛心生疑窦,以为他想不开加入了大千岁党。
保持住这个原则,直郡王这个俏媚眼可不就抛给了瞎子看?
频频示好无果,生气得胤禔在府上骂,说十三竖子不足与谋。
知悉消息的虎团只笑:“明明是十三聪慧,知道不能与竖子谋。咱们可怜的直郡王啊,就是认不清,唔,可能也是不想认清自己的磨刀石位置。还想越俎代庖,直接把刀磨碎。也不想想,便真让他成功了,不趁手的家伙什还能讨了好去?”
阿灵阿心累,捂完了爱妻的嘴,又要捂臭小子们的嘴。
无限繁忙,直折腾得他骨软筋酥。
好在臭小子们不如福晋娇贵,不用好生疼着护着,唯恐哪句话说重了被撵去书房。只需一个字儿——打!
打他这什么都知道,还非要说出来的小欠嘴儿。
喜提父兄混合双打的虎团:“呜呜呜,人家就算是做错了,阿玛跟大哥不也该耐心解释?哪有不教而诛的道理啊!”
风很大,小家伙哭得很大声。
gu903();但父心、兄心都如铁,生让他比那日跪在昭仁殿阶前的诚郡王,哦不,现在该叫三贝勒。比那日跪在昭仁殿阶前的三贝勒还要哀伤绝望,至少,三贝勒还知道自己犯了什么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