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歹歹的,让嫂子做到心中有数。
淑宁认真倾听,并频频致谢。
小姑娘只混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与七哥是同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嫂子是我亲嫂子,我不向着你们又向着哪个?”
淑宁认真脸勾唇:“那也得谢,总不能因为自家人好便理所当然吧?多伤害妹妹的积极性呢!我可贪,不止希望妹子对我好一时,且盼着你对我好一世呢。”
雅利奇瞧着她那娇憨的笑容,纯澈的眼神儿。就想拉着自家额娘过来瞧瞧:整天说她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儿,她哪有嫂子单纯啊?
简单交流后便对她称谢不止,接着就邀她一道用膳。席间门见她实在挑嘴,不喜饮食。还给她把了脉,说了些个调理之法。并言日后闲了,会给她炖药膳把她调理得健健康康。
初初见面便掏心掏肺,不辞劳苦。完全没有后宅中最忌讳送吃食,谨防被做手脚之类的想法。
让雅利奇欢喜又担忧,太诚挚了,对人太不设防了。
回头得告诉额娘跟哥哥,自己也得上心,千万多看顾嫂子几分。这么好的人儿,可别让那几个不省心的家伙给欺负甚至带坏了去。
亲小姑子滤镜一米八,完全忘了就在刚刚,她那单纯而又善良的亲嫂子怎么言两语间门就给了法喀福晋个没脸。几句话下来,连府中一霸般存在的舒舒觉罗氏都被轻松拿捏。
等阿灵阿带着一身酒气终于突出重围回到洞房时,姑嫂两个已经亲亲热热快好成一个人儿了。
阿灵阿:……
不是很理解姑娘间门的友谊。
但是时间门不早了,没有眼力价的妹子该被撵回院子休息了。
不过当着新婚妻子的面儿,阿大人的语言还是经过一番修饰的。唔,至少让他瞧起来像个关心妹子的好兄长,而不是个迫不及待的餮客。
可惜妹子完全不配合,还直接撇嘴戳穿了他:“得得得,我知道你这是嫌弃我碍事儿呢,装什么体贴爱妹好兄长啊?”
阿灵阿挑眉,开口就是巨大威胁:“既然知道,还不赶紧着?再慢一步,莫说我回头跟额娘提及,让她老人家给你置办一屋子女学经典。”
一想起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女戒》、《女则》之类,雅利奇怕了,也怂了。迅速跟淑宁道了别,接着便脚底抹油,速度快的好像耗子见了猫。
淑宁失笑摇头:“夫君对妹妹未免太严厉了些,瞧把人给吓得。”
阿灵阿唇角微弯:“福晋只瞧她活泼,不知她顽劣。那丫头啊,给根棍子都敢捅破天,就得有个能吓唬住她的。不说她了,凌云寻来的吃食可还合福晋胃口?”
“从宫中出来一直到如今,你都没怎么歇过。今儿又忙活了一整天也累了吧,为夫安排人备水与你沐浴。”
确实又累又觉得吉服冠极重,早就亟待解脱的淑宁火速点头。
心里赞赏加一。
不管在梦境还是现实中,这家伙都是个温柔、忠诚又负责的好夫婿。虽不懂风花雪月也不擅诗词歌赋,却做到了写饮水词那纳兰都没做到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除了站错队害人害己外,竟无甚明显缺点。
所以……
淑宁暗戳戳握拳,想起嫡姐传授那些个丰富的理论知识。虽俏脸绯红,羞到不可抑制,也还是满脸坚定。
亲近他,迷住他,才能渐渐影响他。
让他脱离夺嫡那个大漩涡,只一心一意地与她过些个琴瑟和鸣的小日子。再不让梦中那些惨景变成现实,去他娘的为奴为婢,她要把自己焊在一等公福晋的位置上,耄耋之年再含笑而逝。
怀着这样的目标,淑宁在珍珠翡翠的帮助下卸了沉重的吉服冠,散了发。好一阵沐浴熏香后,才换上在宫中时在嫡姐指导下亲手缝的大红寝衣。
于是,等到昏昏欲眠的阿灵阿就看到了个刚刚出浴的美艳女妖。
明明铅华洗尽,连发都散了开。只简简单单一袭红色纱裙而已,却青丝如瀑,似缎子般顺滑,让他忍不住想试试手感。纱裙有些透,烛光下有种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极致魅惑。
腰若约束,瞧着好似不足他一握。却意外的前凸后翘,好看得让他连眼睛都不舍不得眨一下。浑身血液都向某处齐聚,脸上烫得能煎蛋。随皇上木兰行猎时遇虎熊都不慌的阿大人此刻心跳失序,嗓子发干。
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时,时候不早了,咱们安,安置吧。明儿早起,还要给敬茶呢。”
淑宁嫣然一笑:“好,听七哥哥的。”
梦里想了千百回的称呼被骤然叫出来,阿灵阿微愣,继而狂喜。接着就听到新娘子惊呼:“呀,夫君你怎么还流鼻血了?还越擦越多了,要不让丫鬟叫府医……”
话还没等说完,人就被饿虎扑羊似的按在红木千工拔步床上:“此时此刻,福晋才是为夫最好的医。不信,你再唤声七哥哥听听。”
噗嗤。
墙角处也不知道哪个憋不住笑了声,刚刚还热情澎湃的阿大人顿时冷了脸。翻身下床就从窗子越了出去,俄尔就听着几声惨叫,几声求饶:“七哥哥莫恼,啊……”
兄弟们没有恶意,闹洞房,闹洞房,越闹这新婚小夫妻才过得越红火的后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被踢出了好远。
同样的一声七哥哥,新娘子叫得他心花怒放、兽血沸腾。穿一条裤子长大、同个侍卫营里摸爬滚打过的兄弟们却先后挨了佛山无影脚,一个个的差点儿被踢回长生天的怀抱。偏那作恶者没有半点悔愧之心,还跟皇上驻跸前搜细作、刺客似的,搜遍了新房的角角落落。
排除所有隐患后,才一脸邀功地回到新房:“放心吧,为夫已经把那些恼人的耗子们都清走了。此间门只你我,再无旁人打扰,好福晋再唤一声七哥哥听听?”
淑宁大窘,脸红如滴血。积攒了许久的勇气早被那声‘噗嗤’给惊散,涓滴不剩。
某人等待良久,也只听一句时候不早了,歇了吧。
虽有些失望,但春宵一刻值千金,哪能浪费在这上?阿灵阿脆声应了,伸手拂落帐钩,大红百子千孙帐幔徐徐展开,遮住满室春光。
“妾身初经人事,还请夫君怜惜。”
曾被反复提醒过的阿大人脸红若滴血,但还是决定信一回老人言:“福晋多礼。为夫亦经验全无,若有不当处,请多担待。咱们一道研究,为夫保证当个好学生。”
淑宁:……
成绩姑且不论,这态度却是极好的。被一遍遍温故知新后,她恍惚听到了更梆子响。
迷迷蒙蒙正梦着次日请安,法喀福晋赫舍里氏前脚刚被压着跟她道了歉。后脚就又提早闻她厨艺过人,连太皇太后都赞不绝口。
正赶着新妇过门第二日,原就有下厨做饭奉翁姑的规矩。不如这就下厨孝敬孝敬两位老夫人,这也让大家伙跟着饱一饱口福。还没等她见着婆婆跟舒舒觉罗氏是怎么个反应呢,就生被人推醒。
一抬眼,费嬷嬷熟悉的老脸就在眼前:“老奴的好姑娘,可不早了。姑爷都往外头练了一趟拳了,您也快起吧,莫误了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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