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一声铠甲,上面布满了战斗的痕迹,但是这铠甲极为不凡,每一道痕迹之中,都残留着强大的气息,昭示着主人曾经对敌的强大。
他满脸虬髯,面黑如锅底,一双豹子一般的眼睛猛地一瞪:“宋征是跟着朝廷的人来的,对我们而言,是敌非友!
两军对阵,最忌畏首畏尾。既然是敌人,那就不要做化敌为友的妄想。他宋征想做什么,在我们的地盘上,只要我们不配合,他什么也干不成。
他是资深镇国,但想要成事,只凭武力那是痴心妄想。他接连失败,才会明白我们的价值。只有让他明白了这一点,才会彻底的投靠我们!”
这猛将自以为说的很有道理,沾沾自喜道:“这在兵法上,叫做先把敌人打服了,才能顺利的和平。”
一众谋臣连连摇头:“蠢不可言!”
“鼠目寸光。”
“侯爷,万万不可听他这一派胡言。”
甚至已经有人低声道:“侯爷,为何一直容忍这等蠢材窃居高位?”
西伯侯摆了摆手,制止了谋臣们的口诛,瞪了猛将一眼:“休要胡说八道。”
“侯爷……”猛将还觉得有些不服气,西伯侯斥道:“闭嘴,退下!”
“是。”猛将无奈的领命的退下。
谋臣们一阵欣慰,还好主公英明。只是实在不明白,主公为什么能忍这粗鄙的郑休屠一直到现在?
西伯侯对姬武康说道:“和宋征接洽的事情,就交给康儿了。”
姬武康领命:“是,儿子必不负所托。”
议事完毕,众人鱼贯而出,谋臣们对郑休屠不屑一顾,从他身边经过,都要轻嗤一声。郑休屠眼高于顶,更是看也不看这些谋臣。
他从侯府出来,翻身上了骑兽回到城外自己的军营中,军师满头大汗的赶来,一见面就连连抱怨:“将军,您怎么又忘了我的话?让您不要跟世子殿下冲突、不要跟那些谋臣冲突,您可倒好,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世子殿下可是未来的侯爷,那些谋臣更是阴狠,杀人不用刀的,他们若是背后谋害将军……”
郑休屠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看了看周围道:“你去关好门。”
军师关了门,便有灵阵封闭了这里。郑休屠坐下来,身上铠甲铿锵。他嘿嘿一笑,豹眼中流露出几分狡猾的光芒:“我当然知道世子是未来的主公,可是侯爷还在呢,若是我也像那些谋臣一样,事事都对世子言听计从,侯爷会怎么想?”
军师一愣,想了想之后也不由得点头:“所以将军是故意的?”
“当然是故意的。”郑休屠道:“但我又不傻,我才不会去直接反对世子,我等世子说完了,那些谋臣们说话的时候才开口反对。反正只要我能打仗,世子将来就算是继位了,也会明白谁对他有用。”
军师惭愧一拜:“将军深谋远虑,是我短浅了。”
郑休屠摸着下巴上钢针一样的虬髯,思忖着说道:“不过这样还不够,侯爷还需要人配合他一下。”
军师好奇:“配合?”
郑休屠嘿嘿笑道:“侯爷想要交好宋征,怎么交好?那样的人物,礼敬有加对他来说不过是正常待遇,人家去哪里都是这种状况。所以……世子殿下的办法,力度不够。”
军师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将军,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想一想,我作为侯爷手下的第一大将,若是我得罪了宋征,侯爷为了宋征的面子,重重责罚与我,这样力度是不是要强烈得多?”
普通的礼敬有加,和为了宋征重重责罚手下重臣,两者之间当然是有差距的。
军师大吃一惊:“可是将军……”
郑休屠摆摆手:“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知道怎么掌握尺度,不会把宋征往死里得罪的。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侯爷,我跟侯爷彼此配合数百年了,他明白我的意思,也不会把我往死里罚的。”
军师缓缓点头,虽然觉得不踏实,但是仔细想了想,却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西伯侯手下能征善战之辈不乏其人,但只有将军一人,可以始终得到侯爷的信任,虽然不断被那些谋臣攻讦,却始终屹立不倒了。
郑休屠对他招招手:“你派人去暗中盯着,宋征一道领地内,做了什么,马上前来报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