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就和你送我的那只小兔一样胖啦?”姜娆轻笑。
想到雪团似的小兔子,晏安也忍不住笑起来,“好了,你早些歇下,我回去了。”
第二日,晏安带着姜娆出去走了一遭,姜娆又见了裴柯,将姜绾托她捎带的东西送到裴柯手中。
“绾绾在南阳时常挂念你,裴大人有空的话,可以多给她些几封信。”
裴柯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绾绾可好?”
姜娆道:“她一切都好。”
到了淮阴的第三日,姜娆刚起床,便听见院子传来几声动静。
“游玉,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
游玉出去看了一眼又进来,“小姐,是四姑娘”,她赶忙改口,“是淮阴侯夫人派人来接小姐去侯府见面。”
“那就去吧。”自打去到开封,姜娆便未与这个总是和她拌嘴的四妹妹姜婳见过面。
中间因着姜婳执意嫁给祁信,姜娆曾给她写过几封信,劝阻她不要嫁给祁信,但无一例外,没有收到姜婳的回信。
也不知,姜婳成了淮阴侯夫人,日子究竟过的如何?
“许久不见大姐姐,大姐姐愈发漂亮了。”姜婳热情的迎上去,恍然已然忘记了她未出阁时与姜娆的不和。
姜娆冲着姜婳微微一笑,“四妹妹如今越发的懂事,看上去,颇有侯夫人的气度。”
这位四妹妹,以前性子最是爆,一点就炸,也从来不会对她说这些好听的话。
骄傲如姜婳,嫁了人,倒是改了性子。
姜婳让下人摆上金山时雨和淮阴当地的糕点,“妹妹我与大姐姐可有一年不见了,我从侯爷那里得知,大姐姐如今成了福宁郡主,妹妹再这里恭喜大姐姐。”
姜娆浅浅一笑,“皆是仰仗圣上隆恩。”
她将话题回到姜婳身上,“四妹妹嫁来淮阴,可有不习惯的地方?”
姜婳扶了扶鬓上的发钗,垂着眼笑道:“一切都好,侯爷与我相敬如宾,待我很是尊重,府上由我管家,我说一句话,就有许多下人去忙活,再好不过了。”
“那就好。”姜娆恍若信了她的话似的,浅浅一笑。
虽说南阳和淮阴相距甚远,不管是吃食还是风俗都有所差异,可在女子珠钗罗裙上面,姜娆见多识广,还是能分辨出来好劣的。
姜婳口口声声说自己过的很好,然她身上春衫的花纹,是去年流行的样式,还有头顶上的珠钗,一看便不是最新潮的款式。
倘若真如她口中所言,淮阴侯尊重她、疼爱她,难道会舍不得给她添置衣衫和首饰吗?
更重要的是,姜娆和姜婳做了十几年的姐妹,她的这个四妹妹,每次撒谎或是心虚的时候,常做一个小动作,便是垂下眼帘的同时,用手抚摸鬓发或者头顶的珠钗。
姜婳不愿明说,姜娆也不方便挑明。
她一手握着案桌上的茶盏,毕竟是多年的姐妹,姜娆出于好心劝阻,“婳儿,你若是受到什么委屈,不要自己一个人忍气吞声。”
听到这话,姜婳面上的笑意淡了些,“大姐姐多虑了,侯爷待我很好。”
姜娆点点头,“那便好。二婶和二叔颇是挂念你,生怕你在这里过的不好,你若是得空,多给她们写几封信。”
姜婳语气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我虽不如大姐姐好命,不过在这淮阴侯府,日子还得去。”
姜娆笑着摇摇头,没有应和她这句话。
姜婳用余光注意着姜娆的身态,她重新挂上热切的笑,“大姐姐来淮阴之前,可收到我给你写的信了?”
姜娆回了一句,“不曾。”
姜婳写信给姜娆,是故意挑拨姜娆与晏安的感情的,让姜娆误以为晏安对她有几分意思。
结果她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姜娆竟然没看到信。
姜婳又扶着鬓上珠钗,状若无意道:“二表哥去年在南阳待的时间短暂,妹妹我不曾与他多加往来。然这段时日二表哥来到淮阴,许是他太过想念大姐姐,倒是常主动与我谈起大姐姐。二表哥还说,你我不愧是姐妹,见到我,便如见到了大姐姐。”
姜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丹唇微启,“四妹妹确定没有听错这句话?”
“二表哥又没有眼疾,怎会这样以为?”
姜婳挑拨离间的手段未免太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