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母蛊怎么会是你的血?”
高瑨一直以为他身上的摄魂蛊是沈天峰的血解的,因为试图用摄魂蛊控制他的是沈天峰,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跟谢郬有关。
她化作小太监‘平安’回到宫中那段时间,竟然背着他偷偷取了七日的血才把高瑨身上的摄魂蛊毒解除,这些事情,高瑨居然后知后觉,一点都不知道。
怪不得这阵子谢郬的精力远不如从前,他竟毫无所觉,还认为是谢郬无聊犯懒所致。
“那红蝎子有毒吗?”谢郬问云禅大师。
云禅大师神情凝重:“南疆的摄魂蛊,老衲未曾亲眼见过,但能取血解蛊的红蝎倒是有所耳闻。西南有巫医,善五毒,能够吸人血入药的红蝎,应该就是西南密林中的赤晶蝎了,它食血生蛊,乃西南部的万蛊之源,剧毒无比。”
“施主用红蝎子吸完血之后,再入药时血是不是就变了颜色?”云禅大师问。
谢郬回想之后点头。
当时她还疑惑过,反正是取血入药,那为什么不能直接用刀割,非要用蝎子取,所以记得很清楚。
但南疆老人给她红蝎的时候,并未告知她那蝎子有毒。
因为那个时候南疆老人也不知道摄魂蛊的母蛊血是谢郬的,他以为是沈天峰的。
“那就肯定是赤晶蝎了。”云禅大师说。
高瑨急急问:
“那大师能解这蝎毒吗?”
云禅大师摇头:“老衲解不了,恐怕陛下要带娘娘去一趟西南才行了。”
“好。”高瑨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说道:“既然这毒是南疆来的,那我便带谢郬去南疆解毒。”
云禅大师的神情却不容乐观,说道:
“陛下要做好心里准备,因为就算去了南疆,这种赤晶蝎毒也未必有药可解,摄魂蛊这种阴毒之物,本就是用来一命换一命的,能不能解,还得去问过才知道。”
高瑨若有所思了片刻,拉着谢郬的手说:
“不怕,我带你去南疆。”
如果有机会就试试,没有机会的话就两人一起死,在谢郬昏迷沉睡,被太医断言活不过三天的这段时间里,高瑨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不管什么结局,总之两人一起面对。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只要他心中做好决定,多活一日都是赚来的。
高瑨在带谢郬去南疆的前一天,写了立朔王高玥为太子的诏书,将蔡郡王和谢铎等京中一应众臣宣召入宫,嘱咐他们协助太子监国。
谢铎背后是镇国将军府,兵部和军部那边有他和谢远臣在,而文官中也有蔡郡王主持大局。
蔡郡王知道谢郬是为了救蔡氏才以身犯险,如今中毒危在旦夕,陛下想带她去南疆医治,蔡郡王怎好拒绝陛下的临行托付,硬着头皮应下辅佐太子的差事。
高瑨临行前交代好一切,五日之后,两人一车离开京城,带着谢郬往南疆赶去。
第177章
高瑨离京之前就给南疆王去信,告诉他谢郬中毒之事。
当天苏临期就命人把蝎老请来询问,蝎老表示惊讶:
“那赤晶蝎是给她取沈天峰血的,她怎么用在自己身上了?”
苏临期把高瑨的信交给蝎老看,蝎老看过前因后果以后,神色凝重:
“礼朝皇帝就算带她来找我,我也是没法子的。”
苏临期闻言急道:“您别这么说,谢郬不是旁人,她与我一同长大,您务必要想办法救她才行。”
蝎老无奈:“王,不是我不想救她,是救不了。那是赤晶蝎,摄魂蛊的解药本意就是一命换一命,不是母蛊死,就是子蛊亡。”
当初他们都以为母蛊血是沈天峰的,谁想到居然阴差阳错成了谢郬的。
苏临期失落坐下,孟匀和孟媛两姐弟走入,孟媛来到苏临期身旁,孟匀行礼过后来到蝎老身旁,轻声唤道:
“师父。”
孟媛为苏临期斟茶送到面前,但苏临期忧心谢郬,哪里有喝茶的心思,便摆手拒绝了。
孟匀见状对蝎老问:
“听姐姐说,礼朝的皇帝将带着皇后来南疆治病,不知礼朝皇后得的是什么病?”
孟匀是蝎老的衣钵传承,唯一的弟子,对他自是没什么可隐瞒的,将信件交给孟匀看过,孟匀这才明白为何他们会这般。
“赤晶蝎的毒确实没法解,礼朝皇帝只怕要空跑一趟了。”孟匀说。
苏临期见孟匀也这般说,越发绝望,蝎老善毒,孟匀则是医毒圣手,治病的本领青出于蓝,连他都说没法解,那估计真就没法解了。
闭目拧眉,苏临期只觉头疼欲裂,孟媛坐到他身旁安慰:
“天无绝人之路,王莫要太过忧心。”
他们过几日便要举行婚礼,她知道王曾经在礼朝边关为将,与礼朝的皇后谢郬自小一同长大,情分不比寻常。
苏临期知道孟媛是好意,对她勉强笑了笑算是回应。
孟媛对孟匀使了个眼色,两姐弟起身告辞,都觉得他们来得不是时候。
从王宫出来以后,孟匀侧身向姐姐看去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不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