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你平素喝什么?”符延东问。
在他的认知中,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饮无茶,茶对他来说是跟吃饭一样重要的事情,除非公务在外实在不方便,一般情况下,他每天都要喝那么几壶。
“水啊,酒啊。”谢郬理所当然的说。
符延东:……
这时沏茶师做好了准备,茶楼伙计在谢郬他们的桌子旁安置了一张小桌子,专门给沏茶师们沏茶用的。
谢郬虽然没怎么喝过茶,但也知道这种当面服务的东西不一定更好吃,但一定更贵。
符延东倒是乐在其中,目不转睛欣赏着沏茶师的优雅动作,目光如电,仿佛检验一般,严厉得像是贡院的考官一般。
喝个茶而已,有必要这么龟毛吗?
谢郬想,高瑨就没这么讲究,毕竟在军中待过的人才知道,行军时有口热饭都是奢侈,别说喝茶这么风雅的事情了。
终于,在沏茶师的一番操作之下,一小杯茶被奉到她面前,与符延东先闻后品,分三口饮茶的动作相比,谢郬那一口闷的饮茶方式实在过于豪爽。
沏茶师将茶沏好后便退了下去,符延东见谢郬杯子空了,便想替她添茶,谢郬赶忙摆手:
“不喝了,苦。”
符延东也不勉强,兀自给自己添茶,说道:“品茶之道如品人生,先苦后甘,须得细细品味。”
谢郬不解:
“先苦后甜的人生有什么好品的?谁天生愿意吃苦?一般都是没办法才吃的,先苦后甜什么的都是人在逆境时苦中作乐的话,若是他们能有一帆风顺的人生,看他们还说不说得出要先苦后甜的话。”
符延东被这番话说得愣住了,这似是而非的道理,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道理,可偏偏又好像是那么回事。
思考半天才想出一句辩论的话:“可一帆风顺的人生,不是少了点滋味?临终时回想前生,发现竟毫无波澜,从出生开始一条路看到底,岂非无趣?”
谢郬说:“那非要受苦才有趣吗?临终之时,回想前生,自出生开始便孤苦无依,半生颠簸,四处受气,到老终于有了点积蓄,却得了大病命不久矣,这种人生回想起来,病不死也气死了。”
符延东:……
他竟无言以对。
却又好像……有点道理。
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多年来信奉的格言产生怀疑。
谢郬暗自松了口气,嗯,终于凭着她日渐高深的狡辩胡扯功力,又一次保住了自己胸无点墨的自尊心。
“大姑娘大智若愚,在下佩服。”符延东对谢郬真心实意拱了拱手表示敬意。
谢郬摆手:“客气客气。”
符延东若有所思的喝茶,如今茶汤入口,苦液入喉,竟生出别样的滋味,来不及细品,便听谢郬问:
“你喊我来喝茶,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那日符延东在谢苒身边出现,两人十有八九是在相亲,他看到谢郬的时候表情惊讶,肯定对谢苒的传闻产生怀疑,于是今天才提出要请谢郬喝个茶了解一下。
谢郬看谢苒的样子,好像还挺满意这男人的,对于那个被娇宠得很傲娇的妹妹,谢郬能帮就帮吧。
直白的问话让符延东也不再隐瞒,点头承认:
“是。是有点疑问。”
谢郬爽快说:“问吧。”
她这么爽快,符延东倒犹豫了,迟疑好一会儿才斟酌着问:
“上回在马球场上遇见陛下,见陛下与大姑娘举止亲近,我便想问……”
不等他犹犹豫豫的问完,谢郬直言:
“入宫的是我。”
符延东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答案,笑道:
“大姑娘快人快语,令符某佩服。”
谢郬两手一摊:“这有什么,你不是都猜到了。”
符延东被耿直打败:
“那若是去年我见到你,是不是还得给你行礼?”
谢郬煞有其事的点头:“嗯,那可不。”
骄傲的表情让符延东为之失笑,谢郬问他:
“我也有问题问你,你当宝贝的五色绳是谁给你的?”
符延东将先前仔细叠卷藏在腰袋中的五色绳取出,展开后用指尖轻抚,说:
“我未婚妻。”
谢郬恍然大悟:“我猜也是。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宝贝,是定情信物啊。”
符延东点头:“嗯。”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