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郬听到这里,不禁从高瑨的怀中挣扎出来,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狐疑的盯着他,像是想从他的神情中分辨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你这说得够玄乎的。】
【怎么搞的好像谢苒是我的替身一样?】
高瑨不避讳的点头:
“本来就是啊。”
谢郬满脸震惊:“不是,你编瞎话也编得稍微像样一点行不行?我跟你哪有什么交集?凭什么你就对我念念不忘了,你不能因为想留下来就胡说八道吧。”
谢郬和高瑨的交集,满打满算也就小时候那回。
在沼泽林里第一次见,过了一夜,第二天一起回营,这一天一夜的时间,谢郬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打了他多少回,骂了他多少回,就这他还能对自己念念不忘,那谢郬也是服了。
“在你眼里,我是为了留下来就胡乱编造这种事的人吗?”高瑨质问。
谢郬没好意思点头,只说:
“关键你编的这些都太没影儿了。”
“怎么没影儿?”高瑨哼了哼:“不过也是,对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什么都是没影儿。本来想跟你诉诉衷肠,聊聊往事,就你这样,我还怎么聊?”
谢郬眨巴两下无辜的眼睛,低头看了一眼他依旧紧紧箍在自己腰上的手:
“你这也不像聊不下去的样子啊。真聊不下去,你走好了。”
高瑨一脸受伤的神情:“你看你看你看,说你没心没肺你还不承认。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还要我走?”
谢郬脑子开始打浆糊:
“你说到哪份上了?行吧,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明天你就要回京了,我是打死都不想再回去的,你留下一个晚上又有什么意义?”
高瑨眼眸转动两下,说道:
“有意义!”
“什么?”
“对我来说有很大的意义。”
“什么意义?”
“我舍不得你,想在走之前,好好的抱一抱你。”
“……”
“再说了,你都说留不留没什么区别了,那把我留下对你来说不也没区别吗?为什么一定要我走呢?”
“……,……”
谢郬成功被绕了进去,仔细想想高瑨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于是乎。
半个时辰后,谢郬洗漱完坐在床沿——谢苒房间的床沿,因为她的房间,那天看见高瑨时没忍住和他动手,谢郬的房间被他们俩联手拆掉了,床都塌了。
谢郬正襟危坐在床边,犹如那在喜房中等待新郎的新娘,一分期待两分紧张,七分懊悔。
【我怎么就同意了呢?】
【不是说好了好聚好散,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会有交集吗?】
【说着说着就给他绕进去了。】
【这下好了,本来打算明天就分手了,今晚还相约打炮,我这心是不是忒大了?】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可他都去洗漱了,衣服换了鞋脱了,再把人赶出去又好像太矫情了。】
【哎呀,真是作孽啊。】
【这叫什么事儿!】
谢郬在心中喋喋不休,又是悔恨又是懊恼,而所有的声音,都在高瑨推门而入后戛然而止。
高瑨光着上身,下身穿着亵裤,脖子上挂着一块干爽的毛巾,头发擦拭过,但仍旧湿漉漉的。
不知怎的,谢郬居然不敢直视此时的高瑨,明明在宫里做了两年夫妻,怎么换了个环境,她就感觉像是在偷情呢?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蜡烛,光线比宫里不知道要差了多少,周围环境也是天差地别,谢郬发现今天晚上,她居然比第一次入宫侍寝时还要紧张。
高瑨进门后,转身把房门关上,来到谢郬面前,把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取下来,放到谢郬脖子上,用毛巾勾着她的后脖颈,贴上去在她软乎乎的嘴唇上亲了两口。
谢郬心如擂鼓,伸手推举在两人之间,结结巴巴说了个不像理由的理由:
“那个……喝,喝点水吧。”
高瑨问:“你渴吗?”
谢郬连连点头。
高瑨走到桌旁,给她倒了杯水,亲自送到唇边,谢郬要自己喝他也不让,就着他的手把水喝掉,高瑨欺身上前,欲将她推倒,谢郬又忍不住喊道: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