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瑨颔首:
“那便请二位随朕去别处。”说完之后,高瑨又对谢远臣道:“谢将军也一同过来。其他人宴会继续。”
“是,恭送陛下。”殿中百官齐声应答。
谢远臣从坐席离开,来到高瑨身旁,看了一眼被高瑨牵着的谢郬,目光在两人交握的双手处流连片刻,暗自叹息。
另一边,拓跋延也把熊样的拓跋阐喊来,一行人跟着高瑨去明泽宫细谈质子换俘虏的事情。
快要到明泽宫的时候,高瑨温柔的问谢郬:
“你是直接回凝辉宫,还是在明泽宫候朕?”
【让我在明泽宫等你?】
【那你们商议的机密大事岂非要被我听了去?】
【我可不想听那些有的没的。】
谢郬松开高瑨的手:
“陛下与两位皇子有要事谈,臣妾还是先回凝辉宫吧。”
说完,谢郬对拓跋阐点头致礼,然后直接越过拓跋延,对谢远臣说:“父亲代我问母亲安好。”
“知道了。”谢远臣说。
高瑨吩咐:“苏别鹤,送贵妃回去。”
遥坠在黑暗中的苏别鹤现身领命:“是。”
谢郬礼数周全的转身离去,高瑨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一直看到谢郬的身影没入转角才收回目光。
“陛下对贵妃娘娘真是无微不至,令人羡慕。”拓跋延如是说。
高瑨看了他一眼后,继续带着他们往明泽宫去,边走边说:
“六皇子不知,朕的贵妃娇柔脆弱,温顺良善,朕怎能不好好照顾。”
娇柔脆弱,温顺良善?
跟随在一侧的谢远臣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陛下是怎么回事?
高瑨在前方走了几步忽然停下,对身后跟着的拓跋阐问:
“大皇子,与你一同出太和殿的人呢?”
拓跋阐突然被问,愣了愣,下意识往旁边看了看,原以为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妖娆女子却不见踪影。
“咦,是啊,她人呢?”
这糊涂劲儿,连身边的女人跟没跟在他身边都不知道?
若不是假装的,那这位北辽大皇子该蠢成什么样?
高瑨和谢远臣对望一眼,心中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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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郬走在回凝辉宫的路上,夜风吹来,驱散了些暑气。
忽然,谢郬听见身后有响动,意识到有人从暗处袭来,她要是即刻闪躲,那偷袭者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可她不能闪。
苏别鹤在旁边,若是表现得身手太好了,会惹他怀疑。
于是,谢郬只能恍若未闻继续向前,祈祷身后的苏别鹤能给力一些。
苏别鹤自然也察觉到有人偷袭,算准方位拦截住了东西,是一根五颜六色的鞭子,说时迟那时快,鞭子一端被苏别鹤握在掌心。
“什么人!”
只听他大喝一声,奋力将鞭子一扯,将躲在暗处挥鞭子之人拉了出来。
正是北辽大皇子身边的妖娆女子,只见她面带焦色扯动自己的鞭子,并对苏别鹤叽里咕噜喊了几句北辽的话,谢郬虽然听不太懂,但从她的表情也能看出,她是在让苏别鹤放手。
面对刺客,苏别鹤怎么可能放开,大喝一声:
“来人!”
很快,在御花园巡逻的一队侍卫便闻声赶来,苏别鹤指着那偷袭的北辽女子说道:
“此女意图袭击贵妃娘娘,抓起来等陛下发落。”
那女子忽然像是怕了,带着哭腔说个不停,偏偏谁也听不懂她说什么,最后她没法子,只能停止挣扎,对苏别鹤招手,像是要让他过去说话。
苏别鹤想看她耍什么花样,缓步靠近。
谢郬觉得有些不对劲,可那女子两只手都被侍卫押着,就算想对苏别鹤如何也不行,可就在谢郬疑惑的那一瞬间,只见那女子忽然低下脑袋,谢郬大喊一声:
“小心。”
然而还是迟了,只见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从她的后脖子飞出,直扑苏别鹤面门。
苏别鹤本就防备着她,见果然有诈,踩着脚尖从容后退,伸手将那快要扑到他面门的东西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