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瑨惭愧的心情忽然消失:“啥?”
“我说,玉佩拿来我去当了。”谢郬重复一遍。
“……你刚不是说,这玉佩价值千金,可以在边关换很多粮食?”
“我说过。”
“那你现在又要去当了它?”
“它能换粮食和当不当它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说,这玉佩不该只买四个兔子糕,它还可以买丸子烧饼八宝鸭,鱼片酱鸡溜肉段。”
“……”是这个意思!白感动了。
半晌后,谢郬从当铺里出来,高瑨在门口等她,谢郬喜笑颜开从当铺走出,手里拿了两张哗哗的银票。
在高瑨面前晃了两下,谢郬说:“走,请你吃东西去。”
哈,谁请谁啊?
高瑨无奈,再次被她拉着冲入了人群。
有钱之后,他们从长安街东一路逛到长安街西,吃吃停停,好不潇洒。
高瑨被谢郬的胃口惊呆了,这一路她吃了肉丸子汤、桂花粉、酱鹌鹑、三脆羹、羊头签、辣兔头、脆筋巴子和胡饼、汤骨头之后,还想进了烧肉干脯买了好些肉干,被高瑨拉住:
“别吃了,会积食。”
谢郬揉了揉饱饱的肚子,指着肉干脯店说:
“不吃了不吃了,就是去买点,带回去……给姜嬷嬷和福如她们吃。”
【才不是!我要带回宫藏起来慢慢吃。】
【可惜狗子跟着,不然我还能去城北的街道逛逛,再买点话本带回宫。】
高瑨:……
两人一直从灯火辉煌逛到了灯火黯淡,戌时三刻多了,长安街上的夜市也差不多要歇,亥时开始就是宵禁。
谢郬心满意足,哼哼唱唱,拎着好几个油纸包,里面全是她爱吃的肉干。
就在两人快要走出长安街的时候,从前面已经熄灭了灯火的暗巷中出来几个手拿棍棒的地痞,拦住了谢郬与高瑨的去路。
为首那人身边有个家伙很面熟,正是今晚卖他们兔子糕的那个糕点店老板。
谢郬和高瑨离开之后,正巧有个店老板相熟的京兆府官差来买糕,店老板随口问他京兆府里有没有‘铁手罗’这个人,那官差表示听都没听过,店老板这才惊觉上当。
越想越不服气,于是找了几个长安街上有名的混混过来,想给这一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个教训。
谢郬有点意外,看向高瑨:
【惹麻烦的来了。】
【我好像不能动手。】
【狗子一个人行不行?】
那老板对几个地痞的头目小声说了句什么,那些人也不跟两人废话,直接冲上来动手。
高瑨伸手将谢郬护到身后,抬起一脚先踹飞个人,其他几个地痞一看,果断一拥而上,只见高瑨一边护着谢郬,一边游刃有余的将围攻的地痞们打趴在地。
【嚯,狗子可以!】
【小时候那么怂的个人!】
高瑨冷冷瞥她一眼,谢郬愣了愣后才反应过来,把肉干纸包在胳膊上挂好,敷衍的拍了几下手,语气毫不走心:
“哇,相公好棒!”
高瑨:……
糕点铺老板也是没想到平日里在长安街上横行霸道的地痞们在这年轻人手下竟这么不堪一击,正要跑就被高瑨迅猛如电的擒住后颈。
谢郬上前用手里的纸包连连敲打糕点铺老板的头:
“你这混球,平日里没少祸害人吧?”
糕点铺老板连连求饶:“饶命啊饶命。小的再也不敢……啊——”
谢郬只听‘咔嚓’一声,糕点铺老板的两条胳膊就给高瑨卸了下来,以极其无力的姿态垂在身体两侧,高瑨把人往地上一抛,那人便在地上哀嚎不断。
这动作够快,让谢郬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由衷对他比了个大大的赞。
“走吧。”高瑨冷静说。
两人正要离开,就见暗处又窜出两队官差,很快将谢郬和高瑨包围,为首那人把糕点铺老板扶起来,惹得他惨叫不已。
谢郬冷笑:“那混球居然还有后招。”
原来那糕点店老板见谢郬和高瑨两人衣着光鲜,担心地痞们收拾不了他们,于是还准备了一招黄雀在后的戏码,反正不管地痞们打人成不成功,京兆府的官差都会来抓人,只是店老板没算到高瑨打人的速度这么快,差一点官差就赶不来了。
“你们可知在长安街上公然斗殴是什么罪名?”
那为首的是今日京兆府的当值官差,这么多年吃糕点从来就没给过钱,冲着这个,今晚店老板有事相求他也不好拒绝,当然了,长安街本来就明令禁止打架斗殴,他也不算偏袒和污蔑。
谢郬忍不住往高瑨看去,只见他脸色颇黑,不禁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