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郬翻身而下,撸着小黑马的马鬃夸道:“跑得漂亮。”
小黑马呼哧呼哧对谢郬打了个响鼻,似乎对成绩并不怎么满意,灵性十足的模样让谢郬爱不释手。
忽然一只手从谢郬身后伸出,谢郬下意识格挡开,回头去看敢在她背后伸手的人。
只见那回纥驯马师满脸笑容看着自己,谢郬蹙眉斥道:
“别碰我马。”
“@#¥%&*……”
那人指着小黑马叽里咕噜说了两句,谢郬满头问号,一边敷衍着点点头,一边回头想找个能听懂他说话的,可马场周围除了她身边的几个宫婢之外什么人都没。
那人又开始说话,谢郬转头,一束五颜六色的鲜花突然出现,那回纥驯马师脸上挂着灿烂笑容把花往谢郬面前怼了怼,谢郬看着面前的花,纳闷的伸手接过。
马场沙地居多,就算有植物也都是绿油油的草,这么大束花他从哪里掏出来的?谢郬疑惑。
那人见谢郬收下了他的花束,便立刻欣喜的张开双臂,向谢郬抱来。
谢郬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想熊抱自己,动作比大脑快,下意识就抬腿一踹,没掌握好力度,直接把人踹出去十几步远,那人立刻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四个宫婢赶忙跑过来,远远看着好像已经昏过去不动弹的回纥驯马师,东海问:
“娘娘,您把他打死了?”
谢郬回想了一下她踢腿的力道:“应该没死吧。”
福如四周张望一圈,说:“幸好今天马场没人,要给人看见了不定惹出什么麻烦。”
谢郬猛然惊觉,是了是了,她现在是谢苒,撑死了算会点拳脚功夫,要给人看见她能一脚把人踢飞出去,说不定要怀疑她的。
马场西南角有两间放饲料的屋子,谢郬当机立断,指着那屋子说:
“把人藏饲料房去,咱们只当没这事儿,回去你们也不许告诉姜嬷嬷,不然以后不带你们吃好东西,听到没有?”
“是。”四宫婢面面相觑齐声应答。
主仆五人互相配合,又是拖又是抬,好不容易把被踢晕的回纥驯马师给挪到了西南角的饲料房中。
福如力气最大,她把人直接拖起来摔在饲料包上,正要走的时候,脚踝被人抓住了。
她压低了声音唤道:“啊啊,娘娘他抓住奴婢了。”
“赶紧扒开。”
谢郬一声令下,三个宫婢赶紧上前帮忙。
就在她们努力掰手的时候,晕过去的人醒了,他只觉胸口剧痛无比,睁开眼就有四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围着自己,吓得本能惊呼。
“啊——唔唔唔!”
南山最机灵,在他叫出一声后,就扑上去把人的嘴给捂住了。
“娘娘,他醒了,怎么办?”寿比帮着南山,焦急的问谢郬。
谢郬看着那被捂住嘴情绪十分激动的驯马师,要是现在她们就这么走了,这人肯定会叫得天崩地裂,把所有人都引过来。
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谢郬把心一横:
“为今之计……给我打!”
四个宫婢立刻会意自家娘娘的意思,几番眼神交流之后就有了明确分工:
南山负责捂嘴,福如、东海、寿比三人负责打,谢郬负责站在门边默默祈祷和忏悔,然后回头指挥:
“重重的打!”
谁让他醒来的不是时候,谁让他敢对自己动心思,谁让他倒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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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妃夏氏在离马场很近的御花园凉亭中等候消息。
老天有眼,不亏她隐忍这么长时间,终于让她等到了谢氏犯错的时候。
而且这个错误,如果操作顺利的话,足以让谢氏滚出后宫!
“还没有消息吗?”
一想到谢氏滚出后宫时的画面,夏氏就按捺不住。
“回娘娘,先前探子来报,说贵妃正与那番邦的驯马师骑马,约摸还要等一会儿。”
夏氏点点头:“嗯,确定把口信带给那驯马师了?”
“舌头收了银子,将谢贵妃的‘心意’表达得很清楚,番邦人只当谢贵妃真的看上他了。”
“这人本就不老实,才来了咱们这一个月,就骗了两个没出息的宫女与他厮混,怕是觉得咱们礼朝的女人都是这般放浪,说贵妃看上他,他竟没有丝毫怀疑。”
夏氏冷哼:“真恶心!这般轻浪,本宫叫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到可以用这种渣滓拖谢氏下水,夏氏心里才好受些,又道:“传话的舌头处理干净些。”
“娘娘放心,那舌头已经安排出宫了,保管死无对证。”
夏氏觉得很满意,今天实在太顺了,原本还头疼怎么把马场的人全撤了,谁能想到驯马司突然被派到东大营去交换马匹,这才让夏氏的人钻了个空子,把整个马场都控制下来,为谢氏和那驯马师制造出了很好的机会。
这时,夏氏派出去盯着马场的人回来了,给夏氏带回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