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切了一声,“怎么,我没资格吗?”
“有,这世上没人比你更有资格了。”顾良辰声音带着愉悦,好脾气地说给她听,“今天来吊唁的人太多了,首长家里住不开,所以我就跟几个战友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三星级,条件还不错,酒店名字也很好听,叫水墨枫林,我的房间号是505,每晚800块,设施齐全,床也很大,就缺一个你。”
“哎呀好了,越说越没边了。”她听得耳朵发热,“你明早不是还要参加葬礼么,赶快睡吧,我也要回家了。”
“嗯,到家给我打电话。”
“好。”
回到家里,她先用座机给顾良辰打了电话报平安,然后上楼洗澡。
可是躺到床上却毫无睡意,因为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妈妈浑身是血的躺在车里,跟在医院门口看到的那个患者一模一样。
她在黑暗中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仿佛被无边的恐惧笼罩着,从未像此刻这样想念那个男人。
那种想念就像心头疯长的野草,逐渐覆盖了她的骄傲,她的理智。
凌晨四点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爬了起来,下楼用座机给沈红打了电话。
沈红刚下夜班没一会儿,刚洗完澡准备睡觉,接起电话时有些诧异,“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
安然什么都没解释,直接道:“你现在有时间么,能不能过来我家一趟?”
沈红更加诧异,“现在?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你就别问了,记得穿着白大褂来,明天早上再走,行不行?”
“……行。”
凌晨四点,陆安然穿着沈红的白大褂,拎着医药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别墅,直奔机场。
早晨七点,飞机在a市机场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