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说中了吧?”苏默言拉过臧九臣,让他站在保鲜箱旁边,按着他的头盯着里面被冷藏的“脏器”质问,“从前,你父亲,在道上被成为九爷,他成立这个组织是想要为了自保,想要活命,可他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趟这个浑水?为什么还要参与到贩卖人体器官的事情中来?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这是在作孽,在用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苏默言的话刺激到了臧九臣,他的身体不断地抖动着,这是他对苏默言语言的抵触感。
“别以为你做的那些勾当我们一概不知,只要你犯错,我们就会追查到底!”苏默言用沉重的语气字字铿锵,“说说吧,你不能和叶静怡说的内容,你不能和你手下四大金刚说的隐情,究竟是什么?而你处处针对我,又是因为什么?不要再用叶静怡做挡箭牌,她在我们的面前已经成了透明人,更是我们利用的棋子,你这招失效了。”
臧九臣挣脱开苏默言的桎梏,从表情到内心都无比阴冷,他和出白色的热气浓重地喷洒在苏默言的面前。咽了几口唾沫,臧九臣从鼻息里冷哼着:“你不配知道!”
“不配?”古月微微皱眉,拉过他看着臧九臣的表情,“你口中说的不配究竟是什么?难道,是因为八年前那次行动?那次行动明明是我们失利,你为什么要怪在我们的头上?又为什么要怪在苏默言的头上?那时候,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见习警察,可没有现在的本事!”
臧九臣森森的眼神扫过古月的脸,嘴角想要笑,却笑不出来,他不喜欢古月这样看着他。
“更何况,就算是怪,你也要怪叶静怡,如果不是她私自行动,怎么可能会出乱子?”有些话苏默言说不出口,古月却说得出口,“你用你爱叶静怡来麻痹自己神经,不想去面对事情的真相,可实际你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你用你自己犯下的错误,嫁接在别人的身上,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应当独活!”
古月的话字字诛心,让臧九臣无地自容。
“还有,此时的叶静怡呢?她又被你的谎言送去了哪里?既然她都不在,你为什么不能说句实话,这一切的原因究竟在哪儿?”古月步步紧逼,一定要在臧九臣的口中挖出一句真相。
臧九臣完全直起了身子,目光从古月的身上转移到了苏默言身上,他嘴角抖动着,想要说的话都在唇瓣间流转,他不想说,想把这些话都带进棺材里,可又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精心布置的局,他想要把这个局解开。
苏默言走上来,和他面对面,目光诚挚地看着他,问道:“臧九臣,如果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可如今你做的这一切,不得不让我重新审视你。说说吧,别藏着掖着,事情总有到终结的那一天,从你走出这一步开始,或许你就已经想到有这样的结局了吧?”
臧九臣深吸了一口气,轻松了许多,他伸出手,要和苏默言言归于好。
从余生案开始的那一刻,苏默言等得已经很久了,他伸出手和臧九臣的手紧扣在一起。
就在俩人的手完全握紧的那一刻,臧九臣握紧了苏默言的手,一个闪身把苏默言桎梏在了他的胸前,而他的手中,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别在了苏默言的咽喉。
“我说!我一定会说!”臧九臣阴冷冷地往外拖拽着苏默言,“不过,等我安全了,我一定和你说!那现在就麻烦你,为我保驾护航!”
第468章坦诚相见
“你要干什么?”古月瞪大了眼睛,上前就要去抓臧九臣的手腕,“你放开苏默言,让我给你当人质!”
“你?”臧九臣摇着头,“我和他的恩怨,我们俩去一边清算,你又算什么?更何况,像你这么纯粹的姑娘,最好不要参与到我和他之间来。而且,对于警局来说,苏默言的身份比你更有力度,有他我才能安全离开。”
几乎是在臧九臣挟持了苏默言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警察全部举起枪对准了臧九臣的头部,所有人都提着心,恐怕臧九臣对苏默言不利。
“古月,你不要胡闹!”苏默言看了一眼邢鑫,“把她带走,千万不要让她再出差错,否则我没有办法和她的父母交代!你们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臧九臣跑掉!即便是……搭上我这条命!”
“不要!”几乎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邢鑫接着说道,“臧九臣,你不要轻举妄动,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安排给你,千万不要伤了苏队!”
“给我一辆车,我要带着苏默言走,放心我不会杀了他。”臧九臣躲在苏默言身后,“我要利用这些时间,好好和他说一下这八年的过往,以及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的理由。你们想让我说的,不就是这个么?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苏默言给邢鑫一个眼神,邢鑫一挥手,大家都放下了枪,眼看着臧九臣把苏默言塞进了车里,他也上了车。
车在空地上打了一个转儿,留下一溜儿尾气,迅速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邢鑫忙着往队里打电话,好让罗队安排指挥如何营救苏默言,根本都忘了要看着古月这码子事儿了。古月急得一头冷汗,根本顾不上和邢鑫打招呼,窜上了一辆车,不顾身体允不允许,开车追了上去。
“嘿!”邢鑫在她的身后高喊着,“古月,你给我回来,不能擅自行动!”
古月摇下车窗,和邢鑫挥挥手,喊着:“那我现在和领导汇报,我要去支援苏队,你和罗队打个报告,发生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担!”
看着古月远去的车影,邢鑫的心提了起来,这丫头若真的出了点什么乱子,他身上的担子可是不轻啊!趁着工作还没有完全落实,邢鑫先把这件事告诉给罗队,请示一下他怎么处理。
被臧九臣拽上车的苏默言被捆住了手,从他身上搜出了钥匙,打开了手铐。
车在路上疾驰,臧九臣用余光扫视过苏默言的脸,带有蔑视的语气冷哼道:“没想到吧,至少在你抓我的时候,你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吧?”
“想到了。”苏默言也沉着应对,“当然,对于你的果敢,我还是很敬佩。既然你都已经达到了你的目的,那么就说说吧,你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车,一直在路上狂飙,臧九臣根本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似乎是把这次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刻,油门踩到底,想要和苏默言一起赴死。
“喂!”苏默言喊了他一嗓子,扭动了一下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你刚才都说好的,要把一切讲给我听,怎么现在倒不敢说了?你是怕我录音,还是怕我把这些当成你的证词?”
“都不怕!”臧九臣话说得很满,斜眼看着苏默言,“既然都走到这一步,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之前命都捏在了你的手里,死又何妨?不过现在可说不准,你的命可拴在我的脚上,你最好说点我爱听的,或许我还能有心情和你聊聊我针对你的原因。”
苏默言看着臧九臣的侧脸,开始推测他的内心。
这个人深不见底,做事也是一把狠手,苏默言不能低估臧九臣的内心世界,对他的作为产生质疑起来。
到现在,苏默言对刘帅找到的那些资料还记忆犹新,包括他搜集到关于臧九臣父亲死亡的那些资料,即便户籍并没有记录这个人的死亡,可这算是一个切入点。
无论如何,苏默言很难想象,他究竟和臧九臣的父亲有什么关联,才能让臧九臣对他如此恨之入骨?
“老臧,平心而论,我和你做朋友的这段时间,你是真的把我当朋友,还是利用我?”苏默言话语中软了下来,“我是真把你当朋友,可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在背地里捅我刀子,这是兄弟干得出来的事么?你对你的兄弟,也这样?”
“哼……”臧九臣冷哼着,“你不用和我讲仁义道德,暴徒的心都是石头做的,讲情义我就不会扔下兄弟们不管了,对吧?”
“不对!”苏默言一口否定了臧九臣的话,“如果你真是铁石心肠,那你会让我们去福利院看那个小姑娘?你会资助福利院建设?都说我们警察和医生是铁石心肠,可说对待感情我可以说我们是最认真的!你臧九臣也不例外!所以,我更不理解,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什么?你完全可以抽身不管,任凭他们去发展,为什么还要搅和在这团黑水里?当个普通人,不好吗?”
“如果你亲爹让人杀了,你还能说出这番话,那我算你流弊!”臧九臣目光涣散,似乎是苏默言提到他父亲,对他产生了刺激,“我爹不能白死,我一定要让那个人为他的死付出代价,任何代价!”
“代价?”苏默言默默念着,“你总不会说,你父亲的死和我有关系吧?他……他一个癌症患者晚期的人,为什么要和我扯上关系?你因为他的死,来报复我?让我付出代价?臧九臣,你有没有搞错,他不是我害死的!”
“就是!就是你!”臧九臣越来越激动,车速也越来越快,眼看着车就要开出城,朝着乡间的方向驶去,“他就是你害死的,如果没有八年前那场枪械战,没有你打的第一枪,估计所有结局都会不同!”
臧九臣的一句话,把苏默言的思绪拉回了八年前的那场伏击战,这他才彻底醒悟,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始于他。
“是我?我开了枪,他中了弹?”苏默言泄了气,“所以导致他不治身亡,叶静怡本是你带回去准备当人质的,却没有想到你俩相爱了?所以,你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