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记下来。”苏默言看了一眼古月,又问,“王贵才死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前天夜里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那晚我上夜班,半夜我爱人身体不舒服,就请假回来了。”陈茂应答如流,“你可以问我爱人。”
“没错。”孙桂芝从旁帮陈茂,“那天我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半夜肚子疼得厉害,实在坚持不住才给老陈打电话的。”
“去医院了吗?”
“没有。医院看病太贵了,你也看到我们现在的生活条件,这里是贫民区,晚上也没有出租车……”陈茂叹气回答着,他脸上的颓废证明了一切,他本就是一副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模样,完全承受不住生活带来的重压。
“没医保?”古月突然问道,“你们这个年纪应当很注重这个的吧?”
“唉,没有!”陈茂弹了弹烟灰,“她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在家很多年都没有工作,没单位更别说医保了。”
苏默言和古月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生活的确不易,陈茂一个人肩负着养家的责任,孙桂芝只能当家庭妇女给他做后勤工作,日子过得艰辛困苦。
“那这么说来,那天除了你爱人之外,没有人能证明了?”苏默言话题跳转的很快,让陈茂顿时愣了一下。
“有吧……”孙桂芝努力想着,“那天他打车回来的,出租车司机应当可以证明。”
“还有!还有,我请假的时候我们主任在单位,他也可以给我证明。”陈茂被吓得一头冷汗,连忙解释,“我也是求了我们主任好久,他才同意的。”
苏默言把烟头扔在烟灰缸里掐灭,眉头微微一皱。关于这一点,只要打个电话就可以证实,陈茂没有必要在这上面做文章,请假这点他应当不会说谎。
“你几点从单位离开,几点到家?”苏默言又点燃一支烟问。
“桂芝给我打电话差不多是十一点的时候,”陈茂回忆了半天没想起来,掏出手机翻了通话记录,送到苏默言面前,“撂了电话,我放下手头工作就去找车间主任了,刚巧他去厕所了,我在办公室等了好半天耽误了些时间。请了假,换了衣服从单位出来,怎么也要十二点了吧!这个你可以去问什么门口的保安,他会给我作证。”
“几点到家?”
“到家……”陈茂努力回想着前天的事情,“好像是凌晨一点吧……”
“不对不对,”孙桂芝把手放在陈茂的肩膀,反驳着,“你回来都凌晨一点多了,我疼得要命,一直盯着表。回来后你忘了,你和我说让司机在门口等,想要送我去医院检查的,结果那司机特别不是东西,把你气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发生什么了?你和司机吵架了?”古月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才不是!”孙桂芝情绪顿时有些激动起来,好像说到这个就让她生一肚子气,“我家老陈把我背下去,都到楼下了才发现那个司机开车跑了!老陈还和我说,他多给司机二十块钱当押金,你说着司机是不是缺德?”
二十块钱或许不多,可苏默言深知对于这样的家庭,二十块钱也不少,可以撑得起俩人一天的生活费了,这司机无疑就是在戳这夫妻俩的心,也难怪孙桂芝这么激动。
“嗯,然后呢?”
“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陈茂指了指手机,“我和司机讲好价,下车的时候还拍了车牌号,就怕他赖账,结果我上楼前,他拉着我让我先给钱,否则就不等。我怕桂芝出事儿,随手就把钱塞给他了,谁知道他这么不讲究。”
苏默言从手机里翻到了车牌号,古月记了下来。
“你和王贵才认识这么多年,他有没有仇人?”
第33章手帕
“他?”陈茂嘴角冷笑了两声,叹口气,“王贵才从小脾气就不好,从小到大得罪的人可是多了去了,基本上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都是仇人。要说朋友,可能只剩下我一个了。他那秉性,想要害死他的人恐怕也不少。”
“害死他?因为什么?”
“钱呗!”陈茂直言不讳,“他到处借钱,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借过,基本上也没有还的时候,这样的人只会遭人恨。”
“借钱是因为去东升麻将馆打牌?”
“嗯,算是吧,也不全是。”陈茂顺着苏默言的话往下回答,“他经常和麻将馆的人借钱不假,不过不全都是打牌,这人好赌成性,只要赌钱什么都玩。”
“他和你也借过钱?”
“当然了!”陈茂并没有否认,“不过他也知道我的情况,和我借的少,当然我也没指望他能还我,赌鬼的话又怎么能信呢?天天说快发财了,我也没信过。”
陈茂话音刚落,孙桂芝就炸了,瞪大了眼睛质问陈茂:“咱家都啥样了,你怎么还能借那烂赌鬼钱?你还把不把我当你媳妇了?”
孙桂芝的话吓了苏默言一跳,古月也并没有阻止俩人吵架,站在一旁看夫妻关系问题。
若是这件事放在王贵才家,恐怕李翠香一定会挨一顿毒打,可陈茂不同,马上拿出一副谄媚的表情和妻子求饶:“哎呀,不都是兄弟么,更何况他和我借的少,十块二十块的,别放在心上了!再说了,我还能看着他穷困到上街乞讨啊?”
“你!”孙桂芝还要和陈茂吵,回头看到警察的目光,只能作罢,“他那么本事,还能真的饿死?你等他俩走了,看我不好好和你谈谈!”
俩人争执的时候,苏默言盯在了陈茂胸口的上衣兜里,白衬衫随着陈茂情绪激动上下起伏,上衣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这也让苏默言想到了刘帅发来的那张相片,相片里的衣服似乎就是这样的形态。
陈茂注意到苏默言的目光,低头看胸前的口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递给妻子。孙桂芝接过手帕后攥在手里,随手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塞进他手中,气呼呼的扭头出了屋。可见,她是给陈茂洗手帕去了。
“用手帕的人可是不多了。”古月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这一点和嫌疑人十分相似。
“是,不过岁数大了嘛,习惯总是很难改掉的。”陈茂用手帕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我有咽炎,一年四季都咳嗽,以前没有纸巾就用手帕,这个习惯也就延续下来。不过这东西也挺好,不仅省钱还环保,一人一年用的纸相当于两个碗口粗的树,这样下去树不早晚被人砍光了啊?”
陈茂的理论让古月倒是很赞同,只是他越解释越让她觉得欲盖弥彰。
现代人用手帕的真是不太多,就算是用手帕的也都是知识分子,或者高端人士,和陈茂的身份完全不符。案发现场塞在王贵才口中的手帕,王贵才的好友陈茂又是热衷于用手帕的人,想要不怀疑都不行,这强有力的关系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巧合,这种巧合恐怕比中六合彩的几率还要小吧?!
只可惜法医在手帕上没有发现液体残留,不能够确定嫌疑人是谁,古月就算是怀疑陈茂,也没有任何证据。
“嗯,不错是个环保主义者。”苏默言也怀疑到了这点,“因为王贵才的事情让你们夫妻吵架,不会影响感情吧?要是影响了你们的感情,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不会,”陈茂脸上幸福的笑了,“我俩恩爱着呢,小吵怡情,不会伤感情。”
“还真是让人羡慕,看你们的年纪孩子应该上高中了吧?”苏默言故意往自己的推断上引,“不知道孩子在哪儿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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