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绳的长度刚好到平行于心脏的位子。
黎瑞把金钱往里衣里面一塞,贴身戴着。
金钱藏在衣服里面,根本看不出来。
黎瑞问顾怀东摘下来的玉佩怎么办。
顾怀东利索地把自己脖子上的玉佩也摘下来,和黎瑞的一起放进床头柜:“以后再换个地方收着就行了。”
黎瑞闻言愣了愣,以后都收起来不戴了么?他还以为过了十五要换回玉佩呢。
这时候顾怀东已经按照之前的方法穿好了另一枚金钱,然后把脑袋往黎瑞面前一伸
黎瑞接过他手里的金钱,把刚刚一闪而过的想法丢到脑后,也小心翼翼地给顾怀东戴上金钱,然后催顾怀东快点换去洗漱。
大年初一肯定要穿新衣服。
两人今天穿的外套是前一天就有人熨齐整了挂好在柜子里的,贴身衣物也都是前几天刚刚拆开包装洗过一遍了的。
顾怀东和黎瑞本来自己买了新衣服,但后来夏瑾萱又特意给他们从g市带了两套新衣服回来,两个人就一致决定先穿长辈买的新衣服了。
黎瑞换完衣服,顾怀东穿着里衣从浴室出来。
其实顾怀东蛮想光着出来耍个小流氓的,但今天的日子不大合适。
黎瑞拉开一角往外望,太阳还没出来。
视线下移,他惊喜地发现外面的地上微微反着白光。
黎瑞一下子用力拉开了窗帘。
就着室内发出的光线,可以看到临近窗户的地方,一片片晶莹洁白的雪花慢悠悠飘下来。
“顾怀东,快来看!下雪了!”黎瑞高兴地大喊。
顾怀东一边套外套一边走到黎瑞身后。
外面的雪并不算大,这种程度的下雪顾怀东两辈子见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对他来说一点也不稀奇。
但黎瑞的语气太过喜悦,顾怀东不由得也被感染了欢喜:“真的下雪了!待会我们出去玩。”
顾怀东看了看地上,跟黎瑞说:“我们睡觉的时候应该下过大雪,现在雪小了点。按照天气预报这几天还会有大雪,到时候才壮观。”
黎瑞的语气里满是兴奋:“还会有更大的雪么?燕山雪花大如席?”
顾怀东听着黎瑞没头没脑地突然念了一句诗,低声笑出来,从背后抱住黎瑞轻轻摇晃:“那倒没有那么夸张。不过等天亮了,你倒是可能看见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黎瑞感叹地“哇”了一声,开心地像个小孩子。
顾怀东想了想,才发现这辈子的黎瑞还真的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前两次他带黎瑞来过年的时候,刚好都没遇上雪天。去年回来的时候倒是下雨了。当时天色阴阴,雨淅淅沥沥个不停,气氛非常不愉快。
还是雪天好,喜庆。顾怀东想。
顾怀东下巴贴着黎瑞的头发,黏黏腻腻地问黎瑞:“晚点我带你堆雪人、打雪仗好不好啊,瑞瑞?”
黎瑞还没回答呢,就听见背后传来两声轻咳。
两人齐齐转过头去看。
顾家大表弟站在门口,脸上极其尴尬,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刚刚敲门了,真的有敲门,可是你们好像没有听到……”
黎瑞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兴奋,两眼亮晶晶的,双颊因为激动微微发红。
黎瑞后面,顾怀东的眼底也残余着汹涌的情感。
大表弟对上两人的脸和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发觉自己的脸上的温度也一点一点地升高了。
夭寿啦!啊,不对呸呸,今天不能讲这种粗口。大表弟心里翻江倒海,连在父亲老家当地的方言都冒出来了。三个字冒出来才想起大年初一的忌讳。
但刚刚所见对他的冲击太大,他翻来覆去都不能马上想出更合适的感叹。
上帝啊佛祖啊天啊随便吧,大表弟自暴自弃地想,为什么他这个撞破别人黏黏煳煳的会比别人被撞破在黏煳的还要害羞尴尬啊。
大表弟双目无神发飞思绪的期间,顾怀东和黎瑞已经分开了。
顾怀东给黎瑞整了整衣服,黎瑞下意识地也帮回去。
刚回神的大表弟看到这一幕,已经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了。
好好地双人世界被打破,顾怀东有点不开心地问大表弟:“你来做什么?”
大表弟努力换上冷漠的表情:“表哥,你是不是忘了,你们还没有下过楼……”
黎瑞闻言,不自在地道:“我们这就下去。”
顾怀东还是很嫌弃电灯泡:“这种事情你不会打个内线电话过来么?”
表弟切换冷漠表情失败,对着蛮不讲理的大表哥翻了个白眼:“舅妈让我上来找你们的,她跟我说你早上已经起来了!”
大表弟也没想看顾怀东和黎瑞两个人怎么……恩爱?可以用这个词吧?
大表弟悲愤地补充:“我真的敲门了,敲了好多声!又听到你们在说……啊不,又隐约听到你们屋子里有动静,门又没锁着才开门进去的。”
而且他开门进去的时候,刚好听到表哥和表嫂?两个人在酸唧唧地抱着念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