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落梨在东厢房听官员们讲规制礼仪,祭祀律法等等的。
齐王在正殿也挺忙碌的。
右长史详细禀报了查了几个月的圈地案。
“城郊西乡村的村民状告当地县官连同奸商强抢农民耕地,初时查清楚,是一个叫杨天的本地商贾陆续购买所得,手续齐全。但是深入调查之后发现这个杨天在本地不过是经营着两间丝绸铺子,并没有财力购买百顷良田,下官便秘密查了查当地的购地手续,又查了查这杨天在城里商铺的情况,发现,杨天的铺子和济南府的几家丝绸铺子有生意上的来往。”
右长史说到这里仔细道:“下官用了些手段偷出来杨天丝绸铺子的账本出来誊抄了一遍,发现有很多的问题,杨天的铺子基本上就是严重亏损的状态,而他与济南府的几间丝绸铺子的生意,居然都是高价买廉货……就是明显的亏本买卖,却一直做了好几年。”
齐王靠在紫檀雕荷花纹宝座,认真的听着。
“下官又查了查济南府的这几处丝绸铺子,发现这几处铺子的东家都是一个叫王泽的人,而这个王泽,在济南府却查不到行踪……”右长史说到这里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另一边的薛晨,道:“一直到薛统领查赵信,无意中告知定边侯府的管家里有个叫王泽的,下官这才顺着线索查了查,发现名下有几间丝绸铺子的王泽,很有可能就是定边侯府的管家王泽。”
齐王蹙眉:“铺子是定边侯的?城郊的地也是他买的?”
右长史点头:“应该是如此。青州府这边杨天的丝绸铺子,估计就是专门给济南府的铺子走坏账的……这可是律法明令禁止的,更何况,青州城乃是王爷封地,他来王爷封地买卖田产,数目还如此的巨大,一旦百姓们失去田产无法活命被逼反了,那可就成了王爷的罪责了。”
齐王想了想,道:“此事叫你秘密查探,可惊动了杨天甚至王泽?”
“绝对没有。”右长史忙道:“账目都是偷出来的,连夜誊抄了就赶紧给送回去了。且这段时间侍卫营的人一直都暗中盯着杨天,杨天并无任何察觉的迹象。”
齐王道:“继续盯着杨天,对于失地的百姓,命令当地官府妥善处理,可以找当地的县令命他们查买地的人,逼的紧一点,只说他们若是不查本王就要亲自派人来查了,让杨天吐出来一些已经侵吞的土地,缓解一下民怨。等证据确凿了一并处理。”
“是。”右长史躬身答应。
“定边侯野心大,所侵吞土地必然不止这一处,青州府属本王封地,他都敢把手伸过来,可见其他地方更是肆无忌惮。整个齐鲁地界都要查,看看他到底侵占了多少田地……记住依然是秘密查访,不要叫定边侯的人察觉。咱们这边用的人也要谨慎,可在幕僚中选人。”
“是。”右长史再次的答应。
齐王转脸对薛晨道:“在济南府盯着定边侯府的人,可专门盯一盯那个王泽,既然定边侯这么信任他,想来在他名下的不仅仅是几间丝绸铺子了。”
“是。”薛晨也躬身答应。
齐王又问道:“定边侯回济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