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屋里的小杌子上,她深吸口气平静下来,左手搭在了右手的手腕脉搏上,静下心来诊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到镜子前,检查自己的舌苔,眼睑等。
一切都还算正常,除了月经乱了,其他没什么症状。月经紊乱也不是什么大事,调理调理就可以了。
邹落梨呼了口气出来,慢慢的将自己的衣衫穿整齐,走了出来。
从小屋出来就去坐在窗户那边的榻边,等着床铺收拾好便去重新躺下。这个时候果儿从外屋进来,凑到了正在收拾床铺的冬香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怎么了?”邹落梨便问道。
果儿病没注意到她坐在这边,还以为她在小屋呢,所以听见问话惊了一下,扭头看见了她,便赶紧过来轻声道:“王爷还在外面坐着呢,都大半天了,也不说话也不如何的,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办?”
邹落梨蹙眉,料想王爷是有满腹疑问的,明明已经将城里的落胎药都买断了,老太妃怎么还能那么快得到落胎药?
王爷如此机敏之人,恐怕已经想起来了,整个王府里有药的地方,除了医所药堂,就是自己这边了。
她想了想还是赶紧站起来,让果儿拿过来外裳帮自己穿上,穿戴整齐便出来了。
齐王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沉着脸正在思索,看见她出来皱眉道:“你不好好躺着休息,起来做什么?”
“王爷恕罪。”邹落梨跪下了。
看见她如此,本已经有所怀疑的齐王已经全然的明白了,盯着她目光慢慢的转冷,声音也冰冷起来:“落胎药是你给的?”
“正是小女。”邹落梨低着头道。
半天,齐王都没说话。
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深邃幽深的目光很冷,薄唇紧紧的抿着,努力的抑制着怒气,过了许久许久,他的嘴角掠过一丝自嘲的冷笑。
“从头到尾你只想回家,因为老太妃答应事成之后让你回去,所以你就相信了她,帮着她欺瞒我,合着伙儿对付我,”齐王慢慢的开口了,声音是邹落梨从未听过的冰凉冷硬,不带一丝丝的温度:“我说的话你从未放在心上,在你眼里,我就只是强迫你、威胁你、让你不能回家的恶人,再无其他。”
他慢慢的站起来,踱步蹲在她面前,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冷冷的问:“是不是?”
眸光冰冷中,隐藏着一丝受伤。
邹落梨的心也开始颤抖起来,他说的是一半的实情,但却让她有种受伤的感觉。
仿佛就是这一瞬间,她终于察觉了一些事,她自己的感受,之前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感受。
但是,有些晚了,他正用受伤的眸子盯着她,质问她。
她侧脸挣脱了他的手,也是为了避开他灼灼的目光,这目光让她难以招架,她低下头道:“现在老太妃已经引产了,王爷没有任何的证据,就不要对她身边的人动手,老太妃那边……也是有准备的。”
“我问你,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仅仅是抢你回来的恶人?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对你而言都是笑话?”齐王气息已经有些不稳了。
邹落梨垂着眼帘,心底有一丝苦涩开始泛起:“如果我说是,王爷能放我回家吗?”
齐王猛地站了起来。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垂着的手哆嗦着握成了拳头,他的声音也微微的颤抖:“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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