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有些无奈,只能道:“好,好,我不逼你,你慢慢想。”他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透着些心痛和感伤:“你不信我对你的心意,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强迫你了,你意难平,便更难相信我,我也知道。”
他退后了一步,无声的叹息:“只希望你能给我、给你自己一些时间,好让你看清楚我的真心。”
邹落梨轻咬着下唇,心里很乱,无言以对。
齐王看了看她,柔声道:“我走了。”转身出去了。
她站着发呆。
冬香没让其他丫鬟马上进来,她自己悄悄进来看了看,试探着轻声道:“姑娘?”
邹落梨蹙眉,低声道:“你们忙你们的吧,我……我自己待会儿。”
“是。”冬香答应着,也出去了。
邹落梨心烦意乱。
“姑,姑娘,您出来看看。”她在屋里没待多长时间,就听见萍儿在外面说话,声音带着吃惊。
邹落梨从屋里出来。
也吃了一惊。
薛晨站在院中,看着几个侍卫往里搬东西,六七个侍卫拿着或零碎或杂乱的家常用具进来,冬香着急忙慌的去开厢房的门,将那些东西全放在厢房里。
很眼熟。
都是邹落梨自己家里的东西。
有晒药用的竹筐簸箕,捣药的石臼,还有研钵,药捻子,戥子,这些东西中邹落梨最重视的就是一套汽柱甑,用来提炼药材的。这种汽柱甑商朝便已经出现了,是最早的蒸馏器,初时民间用于做烧酒,后来慢慢的被大户人家的内眷们用在了蒸馏花露凝香等物事上,邹落梨因了解药材提炼,便用来做药材,她荷包中的清凉油便是用此物提炼出来的。
为了买这汽柱甑,邹落梨卖药看病,存了两年的钱。
薛晨看她出来便过来了,道:“邹姑娘,这些东西是奉了王爷的命去你家拿来的,你看看还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拿来。”
“哦……”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薛晨又道:“其实差不多都拿来了,晒在簸箕里的药材,衣服箱子什么的,还在车上正在搬,除了厨房的东西和搬不走的炕……”他顿了顿,努力牵起嘴角对她露出个笑容:“王爷吩咐的,能搬来的都搬来。”
“多,多谢。”邹落梨依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道:“村里的人……”
“已经跟里正说过了,你今后就留在王府。”薛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特别快,好像在躲闪什么。
“好吧,谢谢。”邹落梨情绪低落嘟囔了一句。
薛晨看着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没再说话只点点头,走开了几步。
邹落梨站在屋檐下看着侍卫们将自己制作药材的器皿工具,装衣裳的木箱子,甚至连炕上的被褥都卷了来,一股脑儿的放在了厢房里。着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她自然知道王爷为何要如此,他想留住她,所以把她家里的东西都拿来了,让她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可那怎么一样呢。
更何况,才发生的事情让邹落梨彷徨无措,她头疼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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