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赵姑娘成不了正妃,定边侯那边怕是不愿意。”姜嬷嬷小心翼翼的道:“可惜孙姑娘的父亲不争气,闹了个什么渎职案,如今已经不入流了。”
老太妃本已经重新端起茶杯来了,但是听了这话又有些烦躁,将茶杯又放下了,看着窗户那边发呆。
“太妃,您也别太焦心了。说到底谁为王妃也是您说了算,您是长辈呢。若在不行,就禀明皇上,请皇上下旨。”姜嬷嬷道。
老太妃皱眉道:“皇上未必想让齐王和定边侯联姻。”她沉吟了一会儿摇头:“这事不能请旨,一旦请旨了皇上又有其他想法的话,那就没有一丁点转圜的余地了。”
奶娘在小杌子上幽幽的道:“太妃,您不但要想现在,还得想将来呢。即便您现在费劲吧啦的将赵姑娘扶上了正妃的位置,以她的性子,做了王妃就会改了现在的脾气吗?若是改不了,还和现在一样,那您想想会怎么样?现在是姑娘呢就已经无法无天的,什么胆大妄为的事情都敢做,等做了王妃那还能有谁制得住她?她还能听谁的话?”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就算是您的话,可能头两年还能听一听,时间久了就未必了——以她的性子,能想得到!待到了您也管不了的时候,那可真的就是反而给自己弄了个大麻烦。”
老太妃听了脸上有些凝重,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手放在茶杯上却迟迟不端起来,不住的思索着。
姜嬷嬷假装去给奶娘换茶,觑了眼奶娘的表情,见她沉着脸眼神警告的看着老太妃。
而老太妃皱着眉头沉吟,似乎还有点紧张。
姜嬷嬷心里想,老太妃和奶娘之间肯定还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那赵曦月可是定边侯的女儿,是老太妃嫡亲的侄女。孙尚玉的母亲是老太妃的姐姐,那是已经嫁给外人的人,何况孙尚玉的父亲去年刚因为牵扯上了朝廷的一桩案子,被削职查办了,今年初朝廷里的同僚求情,才算是恢复了官身,但比之前的官职低了许多,想重新爬上去并不容易。
所以按照正常的道理,孙尚玉无论如何是没法和赵曦月相比的,谁为正妃谁为侧妃,这也是不用迟疑犹豫一眼就能认定的。
姜嬷嬷一直都是这样想,因为她知道这是正理。老太妃难道不希望她亲哥哥的女儿成为王妃?孙尚玉再好,那也不姓赵!
可是,老太妃的奶娘看着倒像是特别的厌烦赵姑娘。
姜嬷嬷是知道点儿这位奶娘的想法的,可没想到她如此的讨厌赵姑娘,听今天她劝说老太妃的话,简直就是说赵曦月万万不能做王妃,她做了王妃反倒对老太妃不是好事呢!
奶娘可是一直跟着老太妃的人,对老太妃最忠心,她说出来的话,老太妃是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何况,这话里也有话,只有她们两人听得懂。难道老太妃真的有什么事是自己都不知道的?
姜嬷嬷心里不停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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