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媛站在外面东张西望纠结好一会儿才走进去。
庄王两家人都在为喜事忙碌着,谁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穿过长长的院子,傅媛径直走向门框两边挂着大红花的喜房。
她摸了摸装在挎兜里的红鸡蛋,准备第一时间把这两颗鸡蛋送给小姨当作新婚礼物。
蛋是从她平时的吃喝上省出来的,就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喜欢。
喜房里好像很热闹,从外屋就能听到欢声笑语。
傅媛刚想要推门进去,就听里面传出一声尖锐的调笑,“秀春,你这大喜的日子咋没看到你姐家的人呢?”
说话这位是王二黑的表姐,她嫁到大洼村许多年,明明知道傅家的事,却非要当着众人的面问,她存的心思让庄秀春有些下不来台。
二十五岁才找到婆家,庄秀春打心底里认为是庄秀芝连累了她。
“一个寡妇又脑袋有病,她过来干啥?添乱吗?”有个疯婆子姐姐让她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来,只好极力撇清和傅家的关系。
“欸,你姐家那俩孩子也挺大了吧?摊上这么一个亲姐,以后可都是你和亮子的负担。”
亮子原名庄秀亮,是庄家的老来子,今年刚满十八岁。
自从有了小儿子,庄家姐妹就成了庄秀亮的保姆,尤其是庄秀芝,没嫁人之前,这个弟弟她是去哪儿都要带着。
庄秀春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她拉长个脸扬起声音,“傅家人又没死绝!凭啥他傅家的女人让我们照顾啊?他们做梦!”
“呸呸呸!大喜的日子提啥死不死的?晦气!”
屋外,傅媛站在门边把这段对话通通听进耳朵里,她不明白为什么平时对她还算不错的小姨会这么说她娘?
小叔说过,凡是说她娘坏话的,都是畜牲!
傅媛紧咬着嘴唇,猛得踢开屋门,怒气冲冲地朝庄秀春走了过去。
还没等庄秀春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两颗红红的鸡蛋飞快地砸了过去,正好砸在她过分宽阔的脑门上。
“哎呦!小兔崽子,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说我娘坏话的畜牲!”砸完人回骂一句,傅媛含着泪花转身跑得无影无踪。
徒留一屋子人尴尬地站在那里,面面相窥。
恶毒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傅媛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看见家门口那道熟悉无比的身影,强忍的泪水就像一座决堤的大坝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飞奔跑过去,抱住叶凝瑶就不撒手,“小婶,他们为什么都欺负我娘?!”
“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叶凝瑶摸摸她的头,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同时心里的担忧终于散去了。
平时傅媛很少挨欺负,更不会在大人的面前哭,像今天这样哭泣还是头一遭。
因为哭得太凶,她一边哽咽一边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末了还不忘恶狠狠地补充道:“我真后悔刚刚扔得是熟鸡蛋,如果是颗生鸡蛋该多好!”
那样的话,看庄秀春哪还有脸办喜事!
这孩子是真心把那些人当亲人看待,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叶凝瑶很能理解她的心情,这种时候说再多安慰话都没用。
“走吧,咱们去找你叔,估计他还在四处找你呢。”
那男人嘴硬心软,虽然猜到傅媛去了哪里,但还是去她经常玩的地方看了看,就怕孩子真出什么意外。
“嗯!”听到傅十冬在找她,傅媛除了心虚还有些内疚,默默下定决心再也不和庄家人往来!
……
京市。
叶凝远穿着一身军装休假回家,手里的行李袋还没放稳,他妈就已经怒气冲冲地过来了。
“你怎么才放假啊?快!收拾收拾去大洼村!”
他爸已往部队里去过电话,叶凝远知道个大概,一个是自己妹妹另一个算是发小,两人会分手很出乎意料。
“妈,我今天回来只是换几件衣服,下午还要赶回部队,瑶瑶的事等我下次放假再过去。”
最近部队在集训,在国家大事面前,他只能把担忧压在心底牺牲小我。
“什么?你还要走?!”钱淑华本以为等回儿子他就能下乡,结果等了个寂寞。
这段时间她天天晚上做噩梦,竟做些女儿在乡下受欺负的梦,有时候气得她真想在梦里揍人!
“那你下次放假是什么时候?”
“这个说不准。”熟知母亲的脾气,叶凝远紧接着出声保证道:“我一定尽快完成部队交给我的任务,早日下乡找瑶瑶。”
钱淑华沉着脸瞪了他一眼走了,她也只能干生气,没辙。
……
几天之后。
仙桃山上,叶凝瑶蹲在蜂箱前看似在观察蜜蜂,实际正在采集灵力。
蜜蜂是种温柔的动物,它们的蜂针连接着心脏,蛰人之后必死无疑。所以只要你不主动攻击它,它轻易不会蛰人。
因为叶凝瑶有法器护体,这些蜜蜂看到她都是绕道走,这让她收取灵力的效率大大提高许多。
正当她收集最后一缕灵力时,忽然身子一晃,整个人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