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刚刚村民说的话,孟迎武的脸都快气绿了。
再怎么说,赵小莲也算是自己的女人,她现在竟然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亲到一块儿去了,难道当他死了?
瞅着汪大顺那排大黄牙,孟迎武被隔应得不行!
汪大顺见赵小莲竟然不要脸地先发制人,心里急得不行,于是口不择言道:“队长,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是她说喜欢我非要跟我处的。”
孟迎武的目光从汪大顺的脸上掠过,冷冷地问向赵小莲,“他说得是真的?”
怕这臭娘们儿再语出惊人,汪大顺连忙抢白道:“当然是真的,刚刚大牛他们可都看见了!”
把孟迎武带来的人叫大牛,他附和地点点头,算是印证了汪大顺所说的话。
“你胡说!”赵小莲气得涨红了脸,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孟迎武身上,“难道你也不信我吗?你觉得我能看上他这只癞□□?”
暧昧的语调令人充满遐想,最近孟迎武和知青刘美玉打得火热,如今有了下家,这让他瞬间起了甩掉赵小莲的心思,“赵小莲,你说话严肃点!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还在狡辩什么?说!你和汪大顺到底是不是对象关系?”
这年头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如被发现会受所有人唾弃,聪明人都知道应该怎么说。
看出孟迎武没有想帮自己的意思,赵小莲咬牙问道:“你打算和他们一起合起伙儿来欺负人?”
“说啥呢?啥叫欺负人啊?你把我给亲了,我还想没说你欺负我呢!”汪大顺梗着脖子青筋暴露,心想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在大洼村,孟家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孟迎武根本不怕得罪赵小莲。
她一个小寡妇就算本事再大,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撇开脸懒得看女人那张略微红肿的小嘴,如果让他再去亲这张被汪大顺啃过的嘴,他会想吐!
“赵同志,俗话说三思而后行,你想好再说话,你和汪大顺这点破事明天传出去咱们村里的脸可就丢尽了。”
话里的含义让赵小莲恨得牙痒痒,如今自己处于劣势,她深吸一口气,不情愿地认下和汪大顺的对象关系。
“对对对!我们是已结婚为目的处对象呢。”白来一个媳妇,汪大顺赶紧点头应道,很怕这娘们儿再临时变卦。
把所有问题都解决完,孟迎武双手背于身后,哼着小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着他那决绝的背影,赵小莲攥紧拳头,眼底尽是恨意。
……
傅家。
此时,叶凝瑶坐在炕上累得“砰砰”捶腿,心里挺好奇喜宴时赵小莲究竟下得是什么药,她的药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如果是什么要命的毒药,也只能说是她自作自受,活该!
傅十冬把五桌宴席都收拾完,正好把她这副小狐狸似的奸诈样子看在眼里,他微不可察地挑眉,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小小的土房子里,四周墙壁都被他贴上了崭新的报纸。
被褥都是喜庆的红色,带喜字的暖瓶、脸盆、蜡烛,无一不提醒他们,今天是两人的大喜日子,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煤油灯下,小女人仍穿着那身红彤彤的喜服,如凝脂般的小腿露在外面又白又细。
傅十冬不自觉地喉结一动错开眼,外面的天色已是漆黑一片。
“我去给你弄水。”
每天叶凝瑶都有洗澡的习惯,之前都是烧了热水擦身子,现在是四月末,天气已经没那么冷,只要把炕烧得暖烘烘的就可以在家里洗澡。
叶凝瑶曾经住过的土房子放着一个大木桶,是傅十冬找木匠做的。
见男人一直忙前忙后,她有些过意不去,“我自己去弄吧,你歇一会儿。”
“不用,你等一下。”
可能是干活累的,男人的脸色布满潮红,叶凝瑶拿出一块崭新的手绢递给他,“喏,擦擦汗。”
盯着手绢上的喜字,他神情微窘,快速接过它轻声说了句“谢谢”。
趁傅十冬弄洗澡水的功夫,叶凝瑶把身上的喜服换下来,穿上自己平时睡觉才穿的褂子。
白色的棉布面料质地非常柔软,为了让它好看一些,她还在上面绣了两朵粉色莲花。
一朵开得正艳,另一朵含苞待放。
当傅十冬走进屋,只觉得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砰”得绷断了。
如果刚才那身喜服是端庄艳丽,那么这身白色褂裙就是清新脱俗。
无论是哪一种的她,都那么美。
“你去洗澡吧。”哑着嗓音,傅十冬压抑着上涌的冲动,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好呀,你等我回来。”想到接下来的洞房花烛,叶凝瑶眉眼弯弯,有点小忐忑。
过了今夜,一切皆有可能!
如果改命成功,有仇报仇,谁欠了原身的,她都会一一讨回来!
变成杂物间的土房子里,大木桶盛满了清凌凌的洗澡水,叶凝瑶用手试了下水温,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不由得夸赞傅十冬的细心,能嫁给这样的男人还是挺不错的。
洗过澡已是一个小时以后,为了睡觉舒服,叶凝瑶披散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轻手轻脚地走回屋。
因为开门,烛火在风中轻晃一下,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