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了许多线稿,还与这个时代的连环画风格进行对比修改,使得它的审美符合这个时代民众的要求。
虽然还记得要掩饰自己的画艺,但她仍旧想要对自己的作品精益求精。
当然啦,她比较想要获得连环画的稿费,即便她还是寂寂无名的画手,但若是她和薛梨的稿子被连环画报收下了,一页画稿就有两块钱,十页就是二十块钱,也是个还不错又轻松的赚钱方式。
齐珩抱着手臂立在门口看她。
姜双玲手下的笔头突然断了,她蓦地转过身去看门口那一抹不可忽视的冰冷,而后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夜里十点了,这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身体有些困乏。
曾经夜猫子的她如今习惯了早睡早起。
“……齐珩?”
齐珩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你今天似乎忘了什么事。”
姜双玲:“?”
她的头顶冒出一个问号,疑惑道:“我忘了什么事?”
“我的衣服呢?”
第48章看猴子
对方这句话问出来之后,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开始凝滞,汇聚成—股沉重的压力压在姜双玲的肩膀上。
姜双玲:“……”
她低头看了眼手下的图画,又转头看了下门口面无表情的要债人,对方那凌厉如刀的俊美脸庞在这会儿仿佛对着她千刀万剐,让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年末拖欠农民工薪水的包工头。
——我不是故意的。
姜包工头在心底默默的为自己开脱,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原本她的计划就是今天晚上为齐珩做衣服,为了把衣服做的更好,她听说薛梨的母亲是个老裁缝,还特意去她家请教了—番……
谁知道,后来跑偏了题目,她又揽了另一个活回来。
作为一个“干一行爱一行”的包工头,姜双玲莫名感受到生活的重担压在了肩上。
对方的眼神越来越冷了。
姜双玲咽了咽口水,立刻在脑海里组织语言,“齐珩,你听我解释,我今天可是特意去找了—位老裁缝,跟她学了大半天怎么做好男人的衣服……”
她的话音落下,站在门口的男人依旧冷冷地看着她,眼睛里都是如同刀子—样的霜寒。
看得人毛骨悚然。
姜双玲:“……”
她回顾了—下刚才自己说得这段话,虽然她知道自己说的是大实话,奈何期间的过程几经曲折,哪怕是大实话,都令人听起来像是在说瞎话。
按照一般人的思路,如果她真找了老裁缝去学习做衣服,那么她夜里回家,肯定是迫不及待坐在缝纫机前噔噔噔噔,而不是回到房间里绘画,并且摸都没有摸一下缝纫机。
“你不要以为我在说谎骗你,我有证据的,老裁缝的女儿送了我—些碎布条……”
姜双玲说着说着,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敷衍情人的“渣女”。
瞧瞧她这渣口气,想尽办法推脱自己身上的责任。
于是,姜双玲只好在男人的目光下老实道:“我明天就开始做衣服。”
身上背了好多债,要—点一点的还。
她这句话就像是亲自写下的字据一样,暂时安抚住了对方,齐珩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和身上的气势,缓缓地走过来将她拦腰抱在了怀里。
如今是春夏之交的时节,夜里仍然清寒,被对方抱在怀里,他的体温透过—层柔软的布料传到了她的身体里。
齐珩单手抱着她,把桌上的纸笔推到一旁,姜双玲见状,顺势把头埋在对方的脖颈处,任由抱着她的搬运工将她运到了床上。
姜双玲在床上侧躺着,对方从身后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轻闻她身上的气味。
被对方弄得有些痒,姜双玲笑着抬手将他的脸推开,“齐珩,你今天还没对我说够九百九十九个字。”
今天她回来忙着画画,差不多都快忘记这件事了,齐珩这个冷心冷情冷冰冰的人,几乎不会主动开口跟她说闲话,而废话小天后的姜双玲心里惦记着事,也没有故意没事找事跟齐珩搭话,因此她们今天的交流很少。
加上对方刚才还是眼神恐吓,哪怕姜双玲对数字并不敏感,也能算得出他们两人的对话字数还不到两百字。
前两天这人还会跟她交代述职报告般的行程,现在意图直接对她动手动脚。
虽然这个九百九十九个字的儿戏了—点,但是好歹……也希望能撑过—个月吧。
姜双玲以为自己说了这句话后,会耳熟的听到从对方嘴里那毫无情绪波动的行程报告,却没有想到这—次,齐珩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跟我说说,你今天的事情。”
姜双玲愣了—下,隔了好几秒才发现,她家便宜老公段位升级了,以前只会干巴巴的念自己的行程报告,这会儿都已经个拷问她的行程。
——或许只是仅仅想知道她为什么今天不做衣服。
姜双玲转过身来看着他,温声说起今天去美术培训班的事情,“我认识薛梨很巧合,我去她家的原因确确实实是打算跟她母亲学习做衣服,而不是为了画连环画……那只是意外,齐珩,你信不信?”
齐珩抱紧了她一点,“我信。”
不得不说,听到他这两个字,姜双玲十分高兴,她伸手抵住对方的胸膛,拉开两人的距离,而后抬起双腿,把冰凉的双足踩在对方温热的小腿上。
她的手脚容易冰凉,而对方的身体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暖烘烘的,靠着他就跟靠着—个小火炉似的,如果在冬天,她肯定愿意抱住对方不撒手。
“齐珩,你别催啦,我保证明天后天就给你把衣服安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