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声看了眼还在等着谢之权喝酒的新秀,知晓她的意思。
但是想要他替她挡酒,想都别想。
孟听声装作不知道谢之权喊他做什么的样子,歪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也不开口。
女副总看不过去了,低声同孟听声说了句话。
“你没看到你的经纪人要被灌醉了吗,你好歹替喝两杯。”
“我酒精过敏。”
孟听声好似才醒悟般地垂下眼眸,略有些愧疚和无力。
女副总这下子也不好再劝,只能爱莫能助地看了眼谢之权继续被秀色可餐的男色包围,痛并快乐着。
饭局到最后,以谢之权被灌醉收尾。
因为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知道谢之权是孟听声的经纪人,因此孟听声避无可避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即便躲了喝酒,还是躲不过得搀扶着醉得晕头转向走不出直线的谢之权。
期间有其他男生想来替了他的位置,孟听声毫无犹豫地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啊,即便他再厌恶谢之权,但是她这般优质的金主圈子里一只手掌都数得过来,他现在尚未站稳脚跟,所以孟听声是绝对不会将机会让给其他人的。
他不会再傻傻地去走所有人都弃如敝履的路了。
点酒未沾的孟听声将谢之权格外暴力地丢进后座,女副总问他会不会开车,孟听声顿了一秒,点头说会。
女副总想要送孟听声回去的机会直接泡汤,她只能够惋惜地走了。
孟听声并不知道谢之权的住址,还是他忍着不适抓着谢之权的衣领拼命从她口中问出来的,醉得迷迷糊糊的谢之权其实还剩有一些意识,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到在她这里属于不会开车的人正坐在驾驶座上,一字未说。
成功将酒鬼载到目的地,安保措施极强的富人区遭遇到偷拍的可能性极低,不用强装出笑意的孟听声冷着脸暴躁地将谢之权扛起来,黑着脸大步流星地在保安震惊的目光中将软趴趴的谢之权送回她的楼栋。
沉重的躯体被丢在了沙发上,大功告成的孟听声将钥匙丢在一边的茶几上便要叫车离开,熟知谢之权竟是忽然诈尸般地坐了起来,用手一把环住孟听声的腰身,将毫不设防的他拉得跌倒了她的怀里去。
谢之权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吸见热气裹挟着酒气统统喷洒到孟听声的脸侧。
她的手环在他的腰上,此时正不安分地隔着一层薄薄布料摩挲着他曾在台上大为亮相的撩人腹肌。
“晚上留下来,嗯?”
谢之权声音有点沙哑,嗓中滚动着的些微的颗粒感竟是在这沉寂的暗色中激起孟听声的鸡皮疙瘩。
但伴随着僵硬的身体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恶心感。
他几乎是靠着过人的意志力才没使出后肘击给谢之权一个好看,甚至是放缓了呼吸去平复起伏不定的情绪。
“之权姐喝了酒,还是早些休息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孟听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他强硬地拉开谢之权本就没用上多少力气的手,半点不拖泥带水地起身,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
怀中一空的谢之权,听到重重的关门声传来,扶住额头低声笑了。
【之...之权啊。】
【嗯?】
【我、我刚才在你零距离靠近任务目标时,才检测出他好像有一点儿不对劲....】
【上一世的记忆突然复苏了是吗。】
系统一噎,发现谢之权半点惊讶都没有,便知她大概早在孟听声出事那几天就发现了。
【会不会对你还愿造成影响啊,我还是去着手准备一下重新开始吧。】
【不用,他上一世记忆复苏了,百利而无一害。】
【为什么啊?】
【会演戏、会说话、会做人、知进退,这些都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磨练出来的,而他现在因为记忆复苏,相信只要给他一段时间慢慢去适应,孟听声应该不用多久就可以进入状态,这个时候我只要稍微加把火,其后的路他完全可以靠自己走得很顺畅。】
【可是...他很讨厌你。】
谢之权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的缠绵月色眸色清澈。
【这同我要做的事情并不矛盾,随他。】
总不能真的要求一个恐惧虫子成为本能的人,去吃虫子,或者是让一个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开开心心地住在墙上满是细小黑点的屋子里。
虽然,这虫子可能是谢之权用他最喜欢吃的东西刻意捏成的,这屋子里密密麻麻的黑点也只是随手可以撕下来的墙纸。
但这些都不是要紧的,但凡这个人的喜恶同她的目的并不相悖,那她便完全无所谓。
只是。
【那你都知道他讨厌你了,干嘛还故意欺负他?】
只是谢之权讲究对等惯了,孟听声可以恨她恨到恨不得她去死,但他也必须给她做好表面功夫,脾气再好的人都不能忍受一个什么也不欠的人,一边受着好处,一边还态度恶劣到好像是她逼着他接受这些好处一般。
孟听声大概是想着前期先靠着谢之权,后期踏上康庄大道了便双倍偿还谢之权曾付出过的东西。
可谢之权她不需要偿还,只需要被帮助者给她一个该有的态度便好。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慈善家,也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面对冷眼也笑不出来。
【好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