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谢知言一整天整个人浑浑噩噩,反反复复惊醒又入睡,不安生得很。
直到窗外夜色深深,他才睁开湿润的双眸,呆滞地盯了一会儿黑乎乎的天花板,终于没了睡意。
强撑着恢复了些许力气的身子,进卫生间简单洗漱一般,饥肠辘辘的谢知言缓缓开门下了楼。
厨房佣人看他双颊带着不自然的病态红,张了张口想要问他怎么了,最后却是想到了谁,还是选择缄默,但却还是不忍心地给谢知言倒了杯温水。
病恹恹的少年乖巧极了,接过温水说了声谢谢就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记事时开始便极少生过病的谢知言,对发烧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他以为这可以和感冒一样,多休息休息多喝些热水就能够慢慢好起来。
因此他咕咚咕咚喝着热水,喝撑了才想起来自己没吃东西。
果然烧迷糊了。
放下水杯摸了摸依然十分滚烫的脸蛋,谢知言摇摇晃晃地走出厨房,打算还是去问问谢知思,发烧了要怎么办,毕竟他身子骨弱,常年动不动就生病,比较有经验。
然而才刚抚上楼梯扶手,凌乱的高跟鞋踩踏声和女人娇软的调情声忽然响起。
谢知言下意识一颤。
这个月谢建国因公事出差,谢家没了最大的掌权人,谢之权这个大小姐也不在,白莲一人在家寂寞无聊,便偷偷摸摸又开始了从前沾染上的恶习,酗酒。
喝酒没关系,有关系的是喝了酒会发酒疯就很恐怖。
白莲就属于那种发起酒疯来不管不顾的人,平时伪装的贤良温顺,一旦喝了酒就直接消失无踪,整个人变得疯癫又不讲理,更有隐藏的暴力倾向显露出来。
但她这个人即便喝得人狗不分,骨子里存留的欺软怕硬让她每次发酒疯都只挑弱小的对象,纵观全部她身边接触过的人,能够随意被她打骂的,也只有双生子。
但谢知思的身子打不得,更何况他还是白莲现在最大的摇钱树掌中宝。
因此,剩下的唯一目标。
只有谢知言。
白莲被一个穿得年轻时尚的男人扶着进了谢家,男人本来以为自己今晚碰到了一个花钱大方长得还可以的富婆,到谢家这栋大别墅前时他还兴奋地决定今晚一定要把白莲睡了。
结果一进门,看到了一脸茫然的谢知言。
当场跟富婆的儿子撞上,男人很尴尬。
他连忙把缠绕在白莲柔软腰肢上的手收回,讪讪然地同谢知言礼貌一笑,准备离开。
白莲却是跟水蛇一样地又缠了上来,嘴里还念叨着一些暧昧不清的话,她声音不小,这些可以直接被当成出轨证据的话语清晰地回响在谢家大厅,男人越发面色惶恐。
还以为是什么绝世富婆,他妈的原来是个想找一夜.情的富豪老婆。
“夫人夫人你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你儿子还在那里看着呢!!”
男人惊慌失措地推拒着白莲的不断贴上来的身子,又不敢用力推她,躲躲闪闪得格外狼狈。
白莲混沌的大脑骤然一醒,将男人放开了。
知思?
她回过头看,看到了仿佛定在了原地般的谢知言。
得救了的男人迅速转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门口位置徒留一个穿着清凉的白莲,手中正握着一瓶未喝完的酒,目光冷冷地看着谢知言。
谢知言被她盯得后脊发凉,握着扶手的手肉眼可见地颤抖了起来。
为,为什么又喝酒了。
周五晚不是刚喝过了吗,为什么又...
身上的伤口似乎隐隐约约地又疼了起来,谢知言转身想要逃回房间将自己关起来,脚下却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地迈不开一点步子。
不知是不是烧得厉害,他感觉自己眼里像是浮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谢知言迟钝又惊惧地启唇,想要说妈妈别打我。
可是白莲尚未等他出言,便三两步迅速上前狠狠打了他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
见怪不怪的佣人纷纷躲了起来。
“怎么?一直站在这里看着我跟一个男人勾勾搭搭,是想回头偷偷跟你爸或者是谢之权那个小贱人告状?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白眼狼的儿子?老娘生你养你供你吃穿你就是这么对老娘的?啊!”
白莲咬牙切齿地伸手揪住谢知言的头发,将有些站不稳的谢知言从楼梯旁拖拽到大厅中央。
谢知言白皙的侧脸很快红肿一起,一路被拽的踉踉跄跄好几次险些摔倒。
他知道今晚依然是躲不过了。
因此他垂着脑袋攥紧衣角,不言不语,任由白莲发泄打骂。
“从小就一副死娘脸,我欠你什么了吗?啊?”
“没知思优秀,没知思会哄我开心,你还这么多事,你配吗?”
“怎么,前几周考了个第一就飘了?敢跟我作对了?”
“看我不打死个忘恩负义的畜生,让你吃里扒外!让你跟谢之权那贱人混在一起!”
白莲手里晃着酒瓶子,空闲的手脚皆是一次次痛击在谢知言身上,狠了心的力道让谢知言禁不住闷哼出声,结果却是换来更加狂风暴雨般的拳脚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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