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一走进高档俱乐部,一个身材妙曼的红棕色头发女人立刻走过来,然后拥住他的手臂。
“好久不见,你是不是找到其他美人,把我给忘了?”女人娇嗔道。
“忘记谁也不可能忘记我的坎蒂丝宝贝。”德尔揽过女人纤细的腰肢,低头吻着诱人的红唇。
虽然在跟坎蒂丝接吻,但德尔的目光却黏在另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身上。
对方衣着暴露,胸口敞开一片白皙光滑的皮肤,她手里端着一杯鸡尾酒,酒杯旁插着一颗红艳艳的樱桃。
她用舌尖卷起那颗樱桃,上挑的眼尾无声地撩拨着德尔。
坎蒂丝见德尔一瞬不瞬地盯着其他女人,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问,“看上她了?”
德尔没说话,但表情明显是感兴趣的。
坎蒂丝给金发女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朝他们款款走来。
坎蒂丝顺势放开了德尔,给金发女人腾地方,“今天就让奥妮陪你好好放松放松。”
“奥妮,照顾好我们这位尊贵的客人,把人哄高兴了,他从指缝随便漏一点给你,就足够衣食无忧。”
坎蒂丝嘱咐叫奥妮的舞女。
对于她的吹捧,德尔很是享受,当即要了两瓶最贵的酒进包房。
跟德尔同行的还有几个手下,他们为德尔打开了VLP包厢门,之后守在门口。
没多久一个穿着俱乐部制服,系着金色领带的服务生端着黑色的托盘,上面是冰桶跟两瓶酒。
服务生黑发黑眸,鼻梁高挺,他身形修长匀称,哪怕穿着普通的制服都比其他人要显眼。
因此保镖多看了服务生两眼,不过这种俱乐部的侍者无论男女,模样都十分显眼。
所以他没有怀疑什么,按照惯例用仪器扫描一遍服务生,见他身上没有杀伤性武器,推门放行了。
三分钟后,服务生从包厢走出来。
站在门口的黑衣保镖,朝里面瞥了一眼——金色的沙发上一对男女暧昧地交叠在一起。
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双方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调侃。
真是够心急的,这么快就开始办事了。
服务生走后,保镖尽职尽责地站在门口,十几分钟过去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保镖眼里闪过些许困惑。
这里的人都很会讨好客人,办事的时候哪怕对方真不行,也会装出很享受的样子。
今天里面特别安静,甚至没有听见喝酒调笑的声音。
其中一个保镖忍不住敲了敲门——
“德尔先生。”
“您需不需要加冰块?”
“德尔先生?”
保镖叫了两三声,里面仍旧毫无动静,他们顿感不妙,拔出腰间的枪,猛地推开了包厢门。
让大家傻眼的是,包厢里面除了躺在沙发昏迷过去的金发女人,根本不见德尔的影子。
敞开的窗户随着大门打开,灌进一股热风,吹得轻薄的窗帘蓬起。
陆盐从俱乐部后门出来,快步上了一辆老旧款的飞行器,他坐上了副驾驶,解下那条束着喉咙的金色领带。
刚才陆盐伪装成俱乐部服务生,进包厢击晕了德尔跟舞女,然后打开包厢的窗户。
等陆盐一离开包厢,赫淮就会从窗户带走昏迷的德尔。
赫淮比他先一步脱身,陆盐扭过头看了一眼后座昏迷的男人,他一半脸贴在座位,露出的那半脸耳朵少了一截。
德尔的耳朵是陆盐当年拿枪托砸的,陆盐是奔着要他的命,但那个时候年纪小,手劲不够才让他逃过一劫。
“走吧。”陆盐对赫淮说。
赫淮‘嗯’了一声,开着飞行器一路疾驰到了空间站,他们租的私人星舰就停在空间站。
阿塞尔号装备太豪,开到垃圾星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租了一艘最普通的星舰。
把德尔拖进星舰,陆盐正要开飞行器去租车公司拿回租金,但被赫淮拦住了。
“把它开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就行了,没必要再回去一趟。”
赫淮倒是不怕路上会遇见什么危险,纯属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
陆盐说,“我们交的租金能买两辆这样飞行器。”
赫淮一脸‘那又怎么了’的困惑表情。
陆盐看着财大气粗,不食人间烟火的alpha,闷闷地转过身,下了星舰。
赫淮还以为陆盐坚持要还飞行器,跟着他下了星舰,才发现居然在拆飞行器的能量槽。
赫淮不解地问,“拆这个干什么?”
陆盐头也不抬,“挽回损失。”
飞行器最值钱的地方就是能量槽里的能源,赫淮忍不住笑了,“你要是实在舍不得这辆飞行器,我们就把它带回去。”
陆盐闻言看向赫淮,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商为零的傻子。
“这东西的重量能抵四个我们,你知道要消耗多少燃料吗?”陆盐眼球向上翻了个白眼。
赫淮眸里的笑意扩散,他不再说话,帮着抠门的oga开始拆这辆飞行器。
垃圾星上的飞行器实在太破旧了,说是叫飞行器,但动力系统不足以助推升空,只能在地上行驶。
陆盐把铁壳子里的能源跟燃料都拿走了,但这点东西根本抵不了他们交的租金。
陆盐是个从不吃亏的人,只有极少的情况下,对特定的人他才会做亏本买卖。
虽然不乐意被垃圾星的租车公司占便宜,但成功抓住德尔,陆盐心情还算不错,把飞行器能拿的都拆了,他痛快地回到了星舰上。
赫淮哭笑不得。
陆盐一直是个很节省的人,以前吃完的水果罐头,他不会直接扔了瓶子,还会再冲一次水,把黏着在瓶身的糖都要弄干净。
其实陆盐的家庭条件不错,父亲是军人,贴身保护总统,母亲是很伟大的物理科学家。
他之所以会养成这样的习惯,是因为父母离开后,被迫流落到物资匮乏的垃圾星。
后来他跟赫淮被星盗绑走,好不容易自由了,身上又肩负寻找母亲的责任。
看着陆盐的背影,赫淮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他的oga这些年吃了很多苦。
德尔是被电醒的。
强烈的电流像放射性网状物质,沿着他的左肩迅速蔓延至全身,脚心甚至都传来刺麻的痛感,足以预见电流有多大。
这种电击最可怕的是不会立刻致命,而是连绵无尽的折磨,它最大电流也是控制在人类承受范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