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101章 第101章泪津(1 / 2)

宦宠 绿药 1788 字 2023-08-22

第101章第101章泪津

【第一百零一章】

荔枝核的涩苦和白肉的清甜混在一起,变成一种奇异的滋味。

沈茴抿着唇,她问:“掌印骗人的吧?”

裴徊光笑笑,又剥了一颗荔枝,喂给沈茴吃。荔枝白肉的甜汁粘在她的唇上一点,让她的浅红小口也变得晶莹起。

他“嗯”一声,浑然不在意地说:“随口说的。”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沈茴嘴里含着颗荔枝,吐出的字也不甚清晰。问完,她才将裴徊光塞过的荔枝咬了吃。

她正要吐出荔枝核儿,裴徊光的手掌递过。

沈茴犹豫了一下,才硬着头皮将口的荔枝核儿吐在裴徊光的掌心。

“不太记得了。等咱家回去翻翻史书,说不定哪本边角地方记录。”裴徊光语气随意,没什么情绪。他修长的指捻起沈茴吐在掌心的荔枝核儿,放进口,慢悠悠地嚼了吃。

沈茴怔怔望着他,连他这荒唐的举动都忽略了,反复想着他说的那句话。

他说这话,几乎已经是对沈茴明示。

裴徊光瞧着她呆呆想情的样子,觉得好。他笑笑,指背蹭蹭她的脸。让她脸颊上的滑软递在他的指上,又慢慢传过。

裴徊光又吃了几颗荔枝便走了。

,只在这里停留了一刻钟多一点罢了。

裴徊光刚走,沈茴立刻喊沉月,让她去寻卫的史册。

“卫?”沉月吓了一跳,脸上跟着白了几分,“娘娘,这可不好寻啊。”

沈茴也晓得不好寻。关卫的许多书册都已烧毁。她便说:“行宫自是不可能有。你让平盛想子在宫外打听打听,即便是民间先编的野史也成的。”

沈茴交完沉月,重新回到软塌上坐下。

她望着桌上的荔枝,走神了。

裴徊光唇角的笑总是浮现在她眼。

片刻,她复又拾起裴徊光,她在读的书——《焚英记》,那个花魁与书的故。

这本书,她在京城时的时候便在读,只差最一点结局就要完,皇帝下旨搬去关凌的行宫。宫人收拾东的时候,按照沈茴交带上这本书了。可惜还没等上船,沈茴就在夜里被裴徊光带走了,连换洗衣服都没带,自然也没带这本书。

辗转至今日,沈茴才能将这个故最的结尾完。

许久之,灿珠悄声进,见沈茴将书放下了,问她要不要沐浴换衣歇下。

沈茴望了一眼博古架的方向,说:“不。让灿珠过,陪我出去。”

拾星自然懂她是要去见裴徊光。

沈茴本想让灿珠跟着,可是拾星说灿珠很早就睡了,好像不太舒服。沈茴点点头,嘱咐拾星明天请太医过给灿珠瞧瞧身体。

“别忘了提灯,暗道可黑了。”沈茴说。

沈茴蹙蹙眉,还记得那种走在长长暗道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拾星也记得走在黑暗的暗道里,什么都不见,只能听见带着回音的脚步声,那种感觉多可怕。是以,她不仅没忘了提灯,还一手一盏,提了两盏灯。

沈茴带着拾星打开博古架暗道的门,沿着窄窄的楼梯下楼,直接走进一楼尽头的库房,从那里走进暗道。

一进了暗道,沈茴和拾星都愣住了。

夜明珠铺满地面,散发着温柔的浅蓝『色』的光。名贵的东海珍珠嵌在夜明珠之间的缝隙里。白玉贴满墙壁,又以琉璃为顶。

沈茴蹲下,『摸』了『摸』嵌在地面的夜明珠和珍珠,辨出每一颗都价值不菲,没有一颗鱼目混珠。

好半晌,沈茴才起

第101章第101章泪津

身,小心翼翼地往走。她提提裙,着踩在脚下的夜明珠和珍珠,不忍心踩下去了。

这样的夜明珠和珍珠铺路。这、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裴徊光不知道什么暴殄天物,只记得她怕黑。

·

裴徊光沿着暗道离开行宫,却没有直接回家。

走出暗道,周围是一大片海棠林。他回头,眯着眼睛望着行宫的方向。

若非沈茴在那里,他不想再踏入行宫。

纵使踏入,也选择从这暗道穿过,直接到沈茴的身边,陪她一儿,再从地下的暗道离开,不太愿意踩在玱卿行宫的土地上。

他总觉得行宫的地面有擦不去的鲜血。那些血浸进青砖,又下面的土壤染透。不管如何风吹雨打日晒又雪埋,都除不掉。

裴徊光胸口隐隐有了闷重的感觉。他皱皱眉,不再望向玱卿行宫,转身离开。不过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俞湛的家。

·

已经很晚了,俞湛没有歇下。寝屋的灯没有亮。书房的灯亮着,窗户映出俞湛读书的身影。

裴徊光瞥了一眼窗上的人影,直接推开书房的门。

读书正专注的俞湛吓了一跳,他着出现在门口的裴徊光,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裴徊光为什么忽然这里,可总不是什么好。

裴徊光扫了一眼俞湛手里的书,正是那本沈茴誊抄的《范路伤寒标注》。

“那本书和你的命,选一个送给咱家。”裴徊光慢悠悠地开口。

房门开着,夜里尚凉的风被他带进。书房里明亮温暖,一门之隔却是一片黑暗。裴徊光站在门口,绯衣玉带,站在明与暗之间,冷眼睥睨。

仿若索命的邪魔。

这样的情他干的多了。

——悄无声息地走到一个人身边,笑着取人『性』命,细品心的痛快。

俞湛紧抿着唇,与裴徊光对视。

惧意?

应当是有的。满朝文武,不,这全天下的人遇到夜临的掌印大人,恐怕他不开口,就没有人不惧。

gu903();一瞬间,俞湛想起远在故土的外祖父,想起宫沈茴还未去根的旧疾,想起找他病的那几个病人,想起他研了一半的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