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抿抿唇，不吭声，也不敢『乱』动了。

那细小的石头粒嵌在沈茴脚心肉里，裴徊光想要将它拨出来，指腹刚碰过去，便压了伤口，血渍粘了他指腹。而那石头粒又往肉里面藏了藏。

裴徊光嫌恶地皱了眉。他再抬抬眼，去看坐在对面的沈茴。她揪着小眉头，眼睛红的不像话。

“啧，有那么疼吗？”

沈茴没逞强。她带着更咽地“嗯”了一声：“疼……”

裴徊光嗤笑了一声，拖着沈茴的脚跟，将她的腿抬高一些，然后凑过去，用舌尖去『舔』走嵌在她脚心阮肉里石头粒。

沈茴睁大了眼睛，怔怔望着他。

裴徊光却已经松了手，侧转过头，将粘在舌尖上石头粒吐出去。

沈茴愣愣看着他，他忽然松了手，她也忘了收力度，被他放开脚落下去，激起木盆里掺着污渍洗脚水，溅在裴徊光脸上。裴徊光堪堪闭上眼睛，才免得污水入了眼。

沈茴缩了缩脖子，畏惧地身子向后退了退。

僵持了片刻，沈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手心去蹭溅落在裴徊光脸颊洗脚水。裴徊光没什么动作，由她擦完收回手。然后

第56章第056章脚脚

他重新抬起木盆里沈茴的另一只脚，查看她脚心伤口。

还好沈茴这一只脚足底只划破了一小小的口子，没有别的什么伤口了。

裴徊光给沈茴处理完足心伤痕，又换了一盆水，重新给她洗了脚。然后拿了悬挂在一旁棉帕，仔细吸去沈茴双足上水渍。

裴徊光将棉帕随手一放，起身往外走。

沈茴默默听着裴徊光逐渐走远脚步声，半晌，她抬起自己脚，放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她将脚心翻过来，呆呆望着脚心伤口好一会儿。略作犹豫，沈茴伸出手来，用手指头尖儿，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裴徊光刚刚『舔』过地方。

一阵怪异酥痒，沈茴被针扎了似的，立刻收回手去。

紧接着，她又听见了裴徊光脚步声。

沈茴一惊，做贼似把脚放回来，像刚刚裴徊光离开时那般端正坐好。

裴徊光拿着外伤『药』走进来，重新在沈茴对面坐下。他抬起沈茴划伤比较重右脚，放在自己腿上，然后将『药』酒倒在左手手心里，再两手相握轻轻磨压，将『药』酒匀称的粘在右手掌，再用沾了『药』酒手掌，轻轻去压沈茴的脚心。

有点凉，还有点痒。

沈茴双手搭在膝上，悄悄用力攥着裤子上布料，抵御自脚心传来的阵阵异样感觉。她又悄悄抬起眼睛，去看坐在对面的裴徊光，那张面无表情脸。

掌印在想什么呢？

沈茴略略偏着头，『迷』『惑』了。

从给沈茴洗脚清理伤口开始，裴徊光便没有再抬眼看过她。给沈茴处理完脚心伤口，裴徊光起身走到屏风旁洗手架旁，仔仔细细地洗手，将不小心沾染到的那点血腥味彻底洗去。

他洗手时不紧不慢的模样，好似忘了沈茴还在这里。

沈茴偷偷看他一眼，见他在洗手，立刻收回视线，规规矩矩地目视方，过了一会儿，她又偷偷抬眼再他一眼，见他还在洗手，她只好再次收回视线。

洗、洗手干嘛呀。

她、她……她现在不想……

裴徊光擦了手，将帕子随手一搁，转过身来，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在沈茴身上。沈茴的脊背立刻崩紧了。

裴徊光走到沈茴面前，将人直接抱起来，转身往楼上去。一直走进七楼的寝屋，裴徊光面无表情地将沈茴放在床榻上。

然、然后呢？

沈茴偷偷看了他一眼，刚好撞见裴徊光落过来的目光。她有些不自然地收回目光，身子挪了挪，一直挪到床里侧，蜷缩着侧躺下来。

天还没亮呢。

沈茴的视线里，是裴徊光转身身影。

裴徊光直接走到窗下正对着玉床长榻坐下，一腿抬起踝处搭在另一条腿的膝上，一条胳膊伸展开，搭在贴着墙靠背上，另外一只手随意放在木榻上，微蜷的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点叩着。

他望着沈茴。

沈茴被他盯得不自然，动作小幅度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寝屋内窗户关着。自上了炭火和椒热，裴徊光一直都不太适应，胸腔里发闷。裴徊光点叩的动作停下来，抬手将暗红的衣领扯松一些。

收回手时，裴徊光这才发觉哪里不对劲。

他起身，快步下楼，走进五楼的盥室，寻到搁架上黑玉戒，将它慢悠悠地重新套在了食指上。

高镜映出他墨发披散的模样。他见镜中忘了穿鞋自己。

裴徊光扯了扯唇角，辗转一声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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