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给我带回来!再这样任由他胡闹下去,以后不知道要吃多少后悔药!”
“可是……”
“带不回来就给我拿药让他睡上一觉!简直无法无天了!”
“……是!”
等苏煌冥挂了电话,徐叔再次拨通了医生的手机。
二楼房间内。
意识昏沉的白诺诺缓缓地睁开了眼。
对上她的眼睛,苏惊梦瞬间抓紧了她的手腕,黑沉的眸子里有一丝少见的紧张。
白诺诺厌恶地想要抽出手,然而一个星期没有食用东西的她浑身软得跟泥一样,使不上一丝力气。知道自己挣扎不开,所以她干脆地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她的表情毫无遗漏地被苏惊梦看了个清清楚楚,心口传来细密的抽痛,他闭了闭眼,放开了白诺诺的手。
屋子里就连尘埃都停止了跳动,静谧得落针可闻。
望着躺在床单上的女孩,脸色苍白不复红润,有发丝落在脸颊上,。陷在枕头之中的脸蛋如巴掌大小,那是一种和以往天差地别的死气沉沉。
就像是被折断了翅膀的蝴蝶,没有了生机。
恍惚中他看到了那个坐在围墙上笑意吟吟的女孩,灿烂而耀眼。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她笑了?
又有多久没有听到她说话了?
她日渐枯萎,而始作俑者却是他自己。
……
窗外,风撩动窗帘,在流淌了一地的阳光里轻舞飞扬,然而却带不动这如死一样寂静的空气。
苏惊梦半垂着眼皮看着那扬起又落下周而复始的窗帘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唤道“白诺诺,你想出去吗?”
“……”白诺诺偏过头,黯然的眼里滑过一道浅浅的光亮。
她眼底的光刺痛了他,他死死地抓着床沿,脸上却一片漠然地说道“吃过饭,我会让人送你离开。”
“你……没骗我?”
这是她一个星期来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质问。
苏惊梦扯了扯唇,看也不看白诺诺一眼,站了起来,双手插兜从容不迫地离开了房间。
刚走出房门,他像是有些脱力地靠在了墙壁上,死死地摁着心脏的地方,眼尾泛红。
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步履微跄地下楼,正撞在了徐叔的身上。
徐叔诧异地伸手扶住他,就感受到了他的颤抖。
“少爷……”
苏惊梦看了他一眼,眼里布满血丝,额头是细密的汗水,他蠕动唇瓣,好一会儿艰难地说了几个字“吃饭,放她……”,然后一手推开徐叔,朝外面走去。
“少爷……你去哪里?”徐叔想也不想地跟了上去。
然而男孩回头盯了他一眼,那眼里厚重的暴戾吓得徐叔都顿住了脚步。
就是这一晃神的时间,苏惊梦已经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视线里。
直到白诺诺被人送上离开别墅的车时,都再也没看见苏惊梦。
她看着车里汇入车流里,回头看向那幢待了整整一个月的别墅,眼前却晃过苏惊梦的模样,有他抿唇生闷气的样子,有他浅浅微笑的样子,有他眼尾泛红勾人的样子……一幅幅画面交织在她的眼前,直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屋子里,她才勉强地甩开了那些画面。
她应该恨他的。
恨他的霸道。
恨他的蛮不讲理。
恨他……
可是一想到他在她装睡时说的那些话,所有的恨意都消散在了风里,没有了踪迹。
他说不知道该那她怎么办,可是她又何尝知道该拿那么固执的他怎么办?
想到苏惊梦就头疼,白诺诺干脆地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第65章生离死别(有虐慎入)
枣花市,城东郊区。
一幢自建的红砖瓦房屹立在破败的矮屋中间,甚是打眼。
推开贴满了两张门神的铁门,本以为是寻常的院落,然而,入目的却是两座新土堆成的坟冢。
无字的墓碑前跪着一个胡子邋遢的男人,刺头,无袖的t恤上纹了一条青龙。
白勇盯着墓碑,几天不曾合眼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微弱的手机铃声从客厅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