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后这个雷厉风行的买房计划还是泡汤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在交易快要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铃科百合子突然想到,自己在这里,貌似、好像,是个黑户。
以查无此人的身份,难道还妄想走正常程序买到房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穷到只剩下钱的铃科百合子下意识往旁边一看。
在她的左边,站着禅院甚尔——同样是被通缉的,当然是指望不上。
在事情未解决之前,身份证明拿出来只会徒增麻烦。
青年房主明显察觉到对面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女孩子身上的低气压,不知为何,总有些冷汗直流。
他于是讪笑两下。
“客人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青年的话语里带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讨好意味。
铃科百合子没有作声,微微抬眸,只是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却蓦地向前拍上了对方的肩膀。
几秒之后,神色恢复清明的青年像是突然惊醒一样,领着两人进了房间。
“你做了什么?”
禅院甚尔刚问完就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多余,毕竟只要稍想一下就能猜到,约莫又是用了那天修改记忆的能力。
他于是不再出声下去,径自跟着两个人走了进去。
这间房子是铃科百合子为了方便,特意选的直接可以拎包入住的居所,房主,也就是青年,本意上只是想暂时出租,却没想到碰见了一个壕无人性的家伙。
他细致地讲了一下室内构局,又将一些简单工具的存放地方一一告知。
随后他不再打扰,推门准备离去。
只是在离开的前一秒,青年稍稍顿了一下,忍不住回头嘱咐道:“这层楼一共有两户人家,到时候如果邻居来访,你们就说是我远方的亲戚,比如表妹和……”
他的视线瞥过铃科百合子,落到了旁边虽然长得帅,但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禅院甚尔身上。
到嘴边的话下意识转了弯。
“她的保镖。”
闻言,禅院甚尔一下子支棱了起来,但还没做什么,对方就已经眼疾手快地“咔哒”关上了门。
禅院甚尔:……等着。
这边铃科百合子已经在房间里兜了两圈,从旁边的衣柜里扯出一条深色的浴巾,直接啪的一下砸在禅院甚尔的脸上。
一到密闭的空间里,对方身上那股硝烟和血腥味立刻迫不及待地彰显着存在。
而这股味道,总会让铃科百合子想到一些不愉快的经历。
于是,她神色不耐地把禅院甚尔赶进了浴室。
而被猝然推进洗浴间的禅院甚尔则茫然地看了看手上的浴巾以及青年留下来的换洗衣物,饶是作为职业小白脸的他都有些迟疑。
这么急的吗?
不过他很快说服了自己。
算了,小富婆毕竟是小富婆。
反正自己也不亏。
他十分惬意地拧开了水龙头,按照平日里的习惯,冲了一个迅速的战斗澡。
然后正打算关水的他忽然瞥到了一旁看上去像是女士用的花香沐浴露,蓦地想到了什么,动作微顿。
是不是香一点会比较好?
女人似乎总喜欢搞些麻烦的情调。
毕竟是第一次,要不……再仔细点?
于是,这场本来可以五分钟解决的沐浴,被禅院甚尔洗了足足半个小时。
等他满身香风,神清气爽地从浴室里走出来时,早已经等到不耐烦地铃科百合子看也不看地同他擦身而过,然后又“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毫不留情。
禅院甚尔:?
被晾在原地的他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按照自己的打算,老老实实地钻上了床。
而这边,铃科百合子就利落多了。
或者说她跟刚才的禅院甚尔,简直就是性别颠倒般地洗漱速度。
她很快洗完,揉着头发,推门走进主卧,然后发现自己的床上,突兀地多出一个长手长脚的碍眼家伙。
“你怎么在这?”
铃科百合子蹙了蹙眉,看着禅院甚尔掀开被子走下床,然后揽过她的肩,低头凑了过来。
陡然的凑近,让两个人温热的鼻息轻洒在对方的面颊上,少女苍白而昳丽的面容,因为刚刚沐浴过热水而难得带了点红晕,又似乎因为对方的突然袭击,有些讶异地瞪大了眼睛。
害羞了吗?
禅院甚尔显然把对方因为热气蒸腾而泛红的神色当作了初次经历的青涩。
他轻笑一声,正打算做下一步,结果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后推去,狠狠地摔在了身后的床上。
铃科百合子伫立在床边,自上而下地审视着他,眼中满是冷意:“你刚刚要做什么?”
禅院甚尔陷在柔软的棉絮里,看着眼前冷若冰霜的少女,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奇怪道:“这不是你委托的内容吗?”
既然要了他,那他作为一个合格的雇佣者,自然应该做该做的事,不是吗?
自己刚刚也是难得了主动了一次,怎么又被推开了。
铃科百合子垂眸看着男人的神色、联系上刚刚的一切,心中陡然明澈了几分。
她是真的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以为自己答应委托,是为了做那种事情。
“我属于你”
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么?
于是,铃科百合子再一次的、重新看向下面的男人,
由于穿着宽松浴袍的原因,可以看到对方线条分明的下颔和脖颈。而大开的领口设计,更是让腹部那片流畅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漾着健康晶亮的蜜色,充斥着让人羞愤当场的色气。
感受到对方还在等待她的回应,铃科百合子屈腿跪在床上,俯身对上了禅院甚尔那双略显幽深的碧色眸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刚刚你根本不合格。”
她缓缓地扯出了一抹恶劣的、愉悦的笑意。
“那么现在,就想尽办法,”
“——来取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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