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因为荧惑星和心宿并不是固定的,它们在天上也是运动的,我们的地球也一直在运动,当它们走到一条线上的时候,就出现了荧惑守心的现象。”萧彧给他找了三个东西在桌上排成直线,给他示范。
阿平说:“那古人为什么要说荧惑守心,每到这个时候,还总会发生战争等情况?”
“也不是每次都这样,可能有两次碰巧遇上战争了,后来人们就将这种巧合认定为一种规律,其实这两者根本不存在什么联系。平儿,你要记住,只有荒淫无道、昏庸无能的帝王会被人推翻,一个勤勉英明仁爱的皇帝会永远获得百姓的拥戴。”
阿平认真点头:“我记住了爹爹,将来我会做一个勤勉英明仁爱的皇帝。”
萧彧欣慰地摸摸儿子的脑袋:“这就对了。”
果然不出所料,接下来城中谣言四起,都是在诋毁萧彧的。闵翀着人顺腾摸瓜抓了两个人,都说是有人花钱雇他们说的,但雇人的人却找不到了,想必是早就跑了。
萧彧想了想,没准就是躲在哪里的萧祎叫人传的谣言,也有可能是某个包藏祸心的世家让人传的,他动了那么多人的利益,总有人看他不顺眼。
远在豫州的裴凛之听到传言,骑着闪电飞奔而回。
萧彧见他回来,意外又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裴凛之抓住他的胳膊,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萧彧说:“没事啊。”
裴凛之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萧彧想了想,说:“你不会是听到那个什么荧惑守心的流言回来的吧?”
裴凛之说:“对啊。荧惑犯帝星,我担心你。”
“那都是无稽之谈,不必相信。再说了,现在皇帝又不止我一个,就算真有那么回事,怎么知道不是犯他们?”萧彧开玩笑似的安慰他。
他是个唯物主义者,当然不会信这些,但他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事又用唯物论解释不通。裴凛之不懂唯物主义,他肯定会担心自己,这么说确实能让他安心一些吧。
裴凛之果然被他安慰到了:“说得也有道理。西戎那边的确有发生了一桩怪事。”
“咦,西戎什么情况?”
裴凛之便告诉他,就在荧惑守心出现没多久,西戎凉州城内无数火球从天而降,地陷三尺,天火引发火灾,无数房屋被焚毁,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方熄灭,死伤数十人。凉州州城不得不另行选址重建。
因为交通不便,消息闭塞,这事还没有传到萧彧耳中。
萧彧知道,这其实也不过是自然现象,所谓的天降火球,只能是陨石坠落,不过陨石坠落下来还能烧房子的,倒是不常见,看样子这次陨石还挺大的。
裴凛之回京只待了两三日,便返回豫州去了,今年异象频发,怕是真要起战争,还是尽早去练兵部署比较好。
入夏之后,长江流域雨水非常少。收了早稻之后,不少地方晚稻都种不下去。幸而各地的水利设施修得还不错,缓解了旱情。
早稻没受什么影响,依旧是大丰收,百姓仓中有余粮,倒也不那么心急,种不了水稻的,便种些耐旱的黄豆,多少能收一点。
南方干旱,北方却出现了数十年难得一见的暴雨天气,整个黄河流域都在下雨,并且连绵不绝,下了半个月。
黄河水位暴涨,关中的渭河与泾河更是出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洪水。
关中平原正等着收割的麦子被淹了半数,数日后洪水退去,麦子全烂在了泥水中,颗粒无收,损失极其惨重。
关中平原是西戎粮仓所在,如今收成受这么大影响,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萧彧和裴凛之都预感今年这一仗在所难免。
黄河流域的粮食作物都是收一季,若是一季没有收成,那就等于这一整年都没有收成,百姓家中余粮是绝对撑不到第二年收成的。
更何况前年还发生过旱灾与蝗灾,才隔一年又发生水灾,家底再丰厚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洪水过后,安国境内陆续出现了一些逃难的西戎百姓,这些人拖家带口,不惜冒着杀头的危险,越过两国边界,逃到了安国境内。
西戎对叛逃的百姓处罚得异常严重,如若被发现,便处以极刑。但人们还是愿意冒险越界,因为不逃出来,留在西戎也是死路一条。
刚开始只是零星的南逃之人,到后来,竟是大批大批的难民,仿佛被驱赶的羊群一般,越过两国边界,冲向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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