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番禺军看到这一画面,笑得打跌。
萧繇简直没笑岔气,回头好一顿编排,连顺口溜都编出来了,在城头上大肆嘲讽安国水师。
安国水师被羞辱得无地自容,他们不熟悉珠江河道,当时为了上岸,当然是越靠边越安全,谁知道一夕之间,水位退了,这船就停在岸上了呢。
萧彧听说此事,也憋不住哈哈笑得形象全无。这恐怕是安国水师打过的最憋屈的一仗了吧。
安国水师的处境越尴尬,他们就想早日结束这种境况。
隔天他们就开始向城内守军叫阵了,让城内叛军出来一战,别做缩头乌龟。
萧繇作为骂架叫阵的高手,才不会理会对方的挑衅,只有他让别人憋屈的份,所以他骂得更欢了。
安国水师见城内守军不受挑衅,便准备攻城。他们去番禺城外的村子里抓了不少当地百姓过来,逼迫他们为自己造云梯,造完云梯之后,就开始攻城。
第一次攻城,萧繇与闵翀死守南北城门。由于战前准备充分,安国水师付出了惨重代价,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反而损失不少。
但很快,他们就改变了策略,将造云梯的百姓又抓了回来,逼迫他们架云梯带头爬城墙。
百姓在前头爬,安国水师就在后面跟着。这样一来,城头守卫的军队就变得犹豫不决起来,因为他们分辨不出来哪些是百姓哪些是敌人。
杀吧,但前面都是手无寸铁不断求饶的无辜百姓,不杀吧,混在百姓中间的又都是穷凶极恶的敌人。稍一犹豫,就给了敌人可乘之机。不少守城将士就这样中了敌人的圈套,白白丢失了性命。
第二次攻城,差一点就被安国水师攻入城内,番禺将士也折损了不少。
不少无辜百姓也在这次战争中失去了性命。
萧彧差点被安国水师这种丧心病狂的举措气得吐血,他们竟然把广州百姓当成了敌人和对付自己的工具。
他们这样跟毫无人性的外族侵略者有何区别?安国竟会有这样的军队!
萧繇这个暴脾气,如何能忍,他对着城下的安国水师破口大骂:“难怪你们会遭天谴!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屠夫、刽子手,已经不配叫人,跟你们那狗皇帝如出一辙,丧尽天良,不用等我们来收,自有上天收了你们!”
然而安国水师似乎抓住了番禺军的软肋,他们去番禺附近的村庄抓了数百百姓过来。
虽然战争一来,番禺周遭的百姓就有不少人开始逃离,但也有一些不太敏感的人留了下来。这次被抓的百姓中,就有不少妇孺儿童。
安国水师命令百姓在城外跪下,放出话来:“番禺城内的叛将听着:如果明日还不开城门出来受死,我们便将这所有的百姓杀光!”
萧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他竟然会遇到这样残暴的对手!
大殿内,萧彧和一群大臣一起商议对策,明日该如何应对。
萧繇说:“明日绝不能开城门,那群丧心病狂的畜生,目的就是为了激怒我们,我们一旦出去,正好中了他们的下怀。我们才六千人,他们人数超过了两万,我们毫无胜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明摆着就是去送死。”
闵翀说:“”我也认为不能出去,这正是他们的诡计。”
萧彧长叹:“百姓何其无辜!萧祎已经不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百姓了。我们如何能眼睁睁看着百姓为我们赔上性命!”
王启说:“臣也认为城门万万不能开!陛下可曾想过,他们既然能对城外的百姓下手,又怎会不对城内的百姓下手呢,番禺十万百姓性命都交付于陛下之手。请陛下三思!”
余下众人皆反对开城迎敌,他们的家小全都在城内,一旦开城门,谁也逃不掉被屠戮的命运。这两日他们已经彻底明白,想要再投靠萧祎已经不可能了,他们唯一的希望,便只有眼前的萧彧了。
萧彧沉默以对,他早就知道王权之路铺满了累累白骨,但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如此清晰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灵魂还是止不住战栗发抖,太可怕也太可恨了!
萧祎已经不算个正常人,他是魔鬼。
许久之后,萧彧开口了:“自古以少胜多的战争也未尝没有,众爱卿可有破敌妙法?”
唯二带过兵的只有闵翀和萧繇,闵翀摇头:“倘若是在海上,我尚且可以冒险一试,陆上我不行。”
萧繇则只是摇了摇头。
萧彧继续说:“擒贼先擒王,拿下敌寇主将的首级,能退兵吗?”
“这倒是个法子。只是谁能胜任?”王启问。
在殿上从不开口的向阳突然站了出来,单膝跪在地上:“陛下,臣愿往刺杀安国主将!”
萧彧赶紧下午去就向阳搀扶了起来:“向爱卿快快请起!皇弟,安国水师主将是谁?”
萧繇说:“叫赵闯。第一次听说此人。”
萧彧闻言皱眉:“跟赵仑有何关系?也是赵太后的族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