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繇在王启的卧室和书房中一顿翻找,居然找到了朝廷的圣旨和半块虎符。说来也真够巧的,萧祎的圣旨和虎符正好就在当日送抵王启手中,要求他出兵协助交州平定崖州叛贼。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当晚没有行动,第二日广州的水师就要出发去崖州了。
萧彧听到这里,不禁焦急起来:“那交州是不是也早就接到了圣旨,他们的水师正朝崖州来了?”
闵翀说:“按照圣旨颁发的时间,交州大概也就是前后几天接到圣旨。所以我们才紧赶慢赶回来,接郎君去番禺。”
梁王说:“皇兄是得马上离开此地。最好今夜就走。”
萧彧听说今晚就走,非常惊愕,虽然他知道很快就要离开崖州,但这么快离开,他根本没料到,这怎么有点逃亡的意思啊。
“这么快?我崖州的事务尚且还没安排妥当。”其实这段时间他已经在安排了,比如白沙村的事已经托付给了孟洪,崖州的事务托付给了姚陶,然而不打招呼就走,未免太过仓促。
裴凛之则说:“其实倒也不必那么仓促。崖州目前尚有八千兵力,又有固若金汤的崖州城作凭仗,还是能够与交州水师对峙一段时间的。郎君可以趁此机会称帝,顺便招安交州刺史。广州的虎符不是在梁王手中吗,你可以去调遣广州的兵力给交州施压。”
虎符是调兵的凭证,现在他们手里握着广州和崖州的虎符,兵力加起来与交州能够抗衡了,交州刺史不可能不衡量。
梁王恨恨地拍大腿:“你怎么不早说,我这次就应该将广州的水师带过来的。”
闵翀说:“此去广州也不远,两日内便可赶到。回来时顺风,一日便可赶到。我今晚就与梁王返回番禺。”
梁王伸了个懒腰:“我就不去了。刚下了船,颠得厉害,你去吧,虎符给你。”似乎全然忘记了方才就他提议当晚回广州的。
梁王身边的谋士叫了一声:“王爷!”这不就等于将兵权给交出去了?
梁王闲闲地说:“叫什么?我皇兄马上便要称帝,这兵权难道应该掌握在我手里?”
谋士们纷纷低头,不敢说话。
萧彧闻言莞尔,这梁王果然是个极其聪明之人,他这姿态摆明了就是要显示他的诚意。
裴凛之抱拳:“谢王爷信任我等,将虎符交予我们。”
萧彧说:“那就谢过阿繇了。更要辛苦闵将军了。”
闵翀兴致勃勃地拿着虎符做着比对:“不辛苦,等过了这一关,我便是郎君——哦不——陛下的户部尚书了。”
萧彧笑着拱手:“以后就有劳腾云了。”户部尚书可不是什么轻松差事,管人管粮管钱,哪样都极其繁琐,且压力巨大。
萧繇诧异道:“何谓户部尚书?”
萧彧说:“哦,这个日后再与你们解释。你方才说到从王启那儿拿到虎符了,然后呢?”
“我晓之以利,动之以钱,哦不,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王启还是不愿意背叛萧祎。没办法,只好将他给关起来了。他官儿有点大,我认为该留由郎君去发落。”闵翀说着摊了摊手。
萧彧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那行吧,先关着,回头等我去处理。人也不必苛待了,毕竟养尊处优,从未吃过苦头。”
萧繇说:“那皇兄何日称帝?”
萧彧正要回答,却听见院子里传来了阿平稚嫩的声音:“吃饭饭了。”
萧繇的肚子也突然“咕”了一声。
萧彧说:“先吃饭吧,大家想必都饿了。”说着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阿平看见他,兴奋地大叫着跑了过来:“郎君,吃饭饭啦。”
萧彧笑道:“嗯,走了,吃饭去。”一把接住扑了上来的阿平。
萧繇跟上来:“皇兄,这是侄子吗?”
萧彧想了想,的确也是侄子,说:“这不是我儿子,收养的孩子。”
萧繇盯着阿平看了看:“真的?总感觉这孩子跟皇兄有点像。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阿平看着他:“我叫阿平。”
萧繇有些失望:“名字也太普通了吧。”
萧彧说:“我似乎还记得阿繇的乳名叫——”
“皇兄,求你了,千万别再提了!”萧繇双手合十,朝萧彧拜了拜。
萧彧微笑起来:“我忘了。”
萧繇:“……”
晚餐是萧彧叫人临时准备的火锅,因为来不及做更多的菜,便一边做一边吃了。
这吃法对萧繇来说果真新鲜,吃得他十分满意:“皇兄在这小小岛上似乎过得也还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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