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清音拿了干布帮她仔细打理微潮的发丝,红袖则奉了新的汤药上来,颜姝心不在焉的接了过来,刚尝了一口便被苦的眉头紧皱,原样放回去再不肯尝一口。
红袖打趣道:“姑娘这是被人给养刁了,从前喝这苦药汤子姑娘可不会这样的。”
“谁说的?这药太烫了,待会儿凉了我自会喝,”颜姝开始往外撵人:“你们快去休息嘛。”
两个小丫头相视一笑,摇摇头退了出去顺便帮她带上了门。颜姝瞧了眼那苦药汤子,从前喝的时候那人分明会给自己备上蜜饯饴糖的,还真让那俩小丫头说着了,离了他,现下这药都入不了口了。
不知他现下在做什么?颜姝合上了书卷,却无半点困意,白日的时候撵他走,这会儿倒是有些睡不着了。
窗柩被人轻叩了两下,颜姝闻声回神,只见那人倚靠在那窗边,墨色的长袍下修长的双腿懒散的搭在窗台边上,屈指支着下巴,端的是悠哉惬意,不是向祈又是谁?
“小娘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颜姝盯着那人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道:“你翻窗?”
“这话说的,我那薄情寡义的童养媳又不给我开门,我不翻窗怎么进来啊。”向祈从那窗台上一跃而下,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在自然不过的事了。
“堂堂太子殿下夜半翻窗闯人闺房,这话传出去你名声就毁了。”
“这要传话嘛就得传个清楚,”向祈朝人逼近两步:“我翻的是谁家的窗?闯的又是哪家小姐的闺房?那闺阁中的娇娘心里是愿意的吗?”
颜姝还未来得及开口,门扉被人轻叩了两声:“姝儿,睡了吗?”
“我祖母。”
颜姝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偏生某人淡定的紧,揽着她的腰将她抵在不远处的木施上。
第42章口舌自己就算再怎么落魄也不是什么东……
这大冷的天,颜姝额上愣是给急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不住的抬眼打量四周,好似在想将向祈塞去哪处合适,柜子、屏风,颜姝突然灵光一现:“你先躲床底下。”
可是正如颜姝无法理解向祈这么淡定一样,向祈也不明白她这么急做什么?还想着把自己塞去床底下,弄得自己好像见不得人的小白脸。
“不去,”向祈果断拒绝:“搞得跟偷情一样。”
好歹是下了聘过了文书的,这点底气向祈还是有的。可是颜姝并不这么想啊,待会儿让老太太瞧见了,自己这十几年的闺阁之礼算是白学了。
向祈看透了她内心所想,一时不知是气还是笑,自个儿把她当童养媳惯着,她把自己当见不得人的偷情的汉子,既如此,向祈也不白担这虚名。
他静静的打量着她,玉指帮人将凌乱的发丝拢到了耳后,颜姝受惊微动,便撞到了身后的木施架子。
老太太见没人回应,原都要走了,这会儿闻听动静又折了回来:“姝儿?”
“祖母,”颜姝瞳孔微缩,却是向祈俯身吻在了她眉心,她一动不敢动,彷佛呼吸都是凝滞的。
“睡了吗?祖母进来了?”
“别,我……”
别?向祈调笑一声,动作愈发大胆了些,从她的眉心游移到鼻尖,最后流连至耳垂,启唇含了上去。
“祖母,我已经睡了,”尾音是颤的,向祈拿贝齿轻磨她耳垂,微痛中又透着些许的麻痒,眼珠不停的打转却要掉不掉的,眼角更是透着不正常的红意,再映着微黄的烛光,可怜的紧,却也勾人的紧。
“不舒服吗?”齐老太太听她嗓音不对,颜姝顺着她的话往下接:“祖母,我不太舒服,已经睡了,您也早些休息吧。”
老太太漏夜前来,可是颜姝着实不敢请她进来啊。
这是个身子骨弱的,老太太也舍不得她开门受风,左右无什么大事,便在门口道:“明日是雍老王妃家孙子百日,长公主要带你一块去的,可莫要贪睡。”
“孙女省得了,”余音被某人带着不讲道理的蛮横堵了回去,苦涩的药香漫溢开来,松散的狐裘坠地,向祈触到她微凉的指尖,这才如梦初醒般,不舍的松开了掌中人,转而直接将人抱放在榻上。
炭炉中被人添上了新炭,约摸一盏茶的工夫,室内便重新暖和起来,向祈将那银丝雕花的小火钳搁置在炭炉边的案板上,略带歉意道:“怪我,可还冷?”
颜姝拢了被子屈膝坐在啵啵床上,感觉自己汗都要出来了,哪里还察觉的到冷,她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他们在做婚鞋,不知道你的尺寸,就跑来问我,可是我也不知道啊,”向祈道:“本打算偷只绣鞋让他们照着做的,可谁知我那太子妃想我想的觉都睡不着呢?”
颜姝眼神躲闪,自己刚才确实在想他来着,突然被人戳破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向祈原只打算随口逗逗她,见她这个样子竟是真让自己说中了不成?他温声笑道:“想我什么呢?”
“不闹了,你再胡闹我明天真要晚起了,”颜姝转移话题道:“长公主要带我去生辰宴呢。”
“起迟了便让他们等着,说说,想我什么呢?”
“你不着急走了?”颜姝反问。
“你一直赶我走做什么?”向祈更是疑惑:“还没成婚呢这便看厌了。”
颜姝索性不理他,背过身去拿被子将自己严实的包裹起来,向祈又孩子胡闹似的去揪人的被子,眼见颜姝是真的困得懒得理他,向祈很识趣的想起了正事:“算了,不闹你了,脚给我。”
有人在装睡,向祈便自个儿去拽,握住人的脚踝,拿手上去比了个大致的尺寸,挣扎之间,银铃脆响,向祈这才注意到那脚踝上的一串东西,他记得这玩意还是当初自己系上去的。
“还留着呢?”向祈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自言自语:“你这手上倒是空荡荡的,改明给你送几套手钏来?”
颜姝愤愤道:“你干脆打副大金链子把我栓你身边得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向祈故意道:“我回去就让他们安排去,在床头打副大金链子。”
“你敢!”
向祈逗了她这半宿,心满意足的翻窗溜了,只是苦了颜姝,第二天天没亮便被人拽了起来,眼底带着倦意,施了好些脂粉才压下去。长公主亲自上门来接她,颜姝不敢让人久等,匆匆收拾一番便随她登了雍王府的门。
长公主为那孩子送过了贺礼,开始为颜姝一一引荐这席上的人,她为人亲和,待人都是一样的不分薄厚,弄得人心里都颇为熨帖,年纪大的便嘱咐人好好保重身体,对着那些小辈也没有刻意摆架子,甚至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官的女眷她都能叫出名字来,倒是使得众人心头都感念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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