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有姝颜(重生) 第7节(2 / 2)

gu903();颜姝肯定的点了点头,向祈便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室内的花梨木交椅上,耐心的帮她打理起头发来,裴铭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见状忙要起身告退,向祈摆手道:“这里没外人,继续。”

“哦,”滕子荆生硬的将话题转了回来,“咱们刚说到,对,说到那个口供了。”

向祈手上动作不停,片刻的工夫已然帮颜姝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来,他头一回帮别人束发,虽然简单,倒也挺像模像样,就在滕子荆感叹好好的一双手用来拿刀不好吗?就听向祈缓缓开了口:“这口供来的正是时候,孤王那几位皇叔前些日子要入京为父皇贺寿,可这行至中途竟不幸抱恙,孤王实在挂心的紧,不若你代孤王前去探探病。”

“殿下吩咐便是,”滕子荆笑道:“殿下放心,属下就算是抬也把几位王爷抬到京城来。”

向祈点头,帮着颜姝系上了束发用的发带,随手挑了几样发饰询问颜姝想戴哪个,颜姝支着小脑袋认真思索了一番,最后锁定了窗台上一株淡蓝色的小花。

“你倒是挑剔,”向祈满是笑意的折了两朵娇嫩的小花来,帮她戴在头上,笑言:“这么几朵花可霍霍不了几天。”

“那我戴这个好看吗?”颜姝笑转向他,眸子里满是光彩。

向祈对着她浅浅一笑,“阿颜怎么都好看。”

裴铭没心思看他们在那束发,从向祈突然带兵回京再到查封幽州黑作坊,还有现在对几位藩王的态度,已然琢磨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来,他生硬的将话题转了过来:“殿下是打算对藩王用兵吗?要不要属下带兵去幽州早做准备?”

“也行,”向祈帮着颜姝将最后一缕头发束好,淡淡道:“多雨路滑,大军难行是常有的事,就借幽王叔一片宝地歇息几日。”

“你先去用饭,今早青州刚送来一批鲜鱼,肥美的紧,我让他们煮了海鲜粥来,你去尝尝看喜不喜欢,”向祈将颜姝送了出去,顺手从抽屉的暗格中取出一份名录来递给裴铭,沉声道:“用兵的事不急于一时,这上面的人先给我盯住了。”

裴铭仔细翻看了一遍,这上面的人有朝中官员,军中将领,甚至还有一些是街头巷尾毫不起眼的门店掌柜,不免疑惑,向祈淡淡解释道:“这些年那些个藩王埋在京中的暗线,孤王那几位皇叔既然要进京,孤也该送份大礼不是。”

裴铭道:“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向祈脸上露出了些玩味的笑意,“先将人盯住了,等藩王进京后,听令行事。”

裴铭这才打起几分精神来,临走的时候想起刚才那姑娘,随口问了句:“殿下,那姑娘是?”

“太子妃,”或许向祈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有多愉悦,可裴铭的表情却更难看了,他有此一问,也不过看看那姑娘在自家殿下心中分量几许,因着抢亲那回事,那些御史成日对向祈议论纷纷,自家殿下沉溺软玉温香为人所议,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总该多多规劝,可看眼下这情形,规劝怕是不顶用了。

裴铭满脸烦躁的随滕子荆出了府。

“老裴你这什么表情,怎么跟你亲爹出殡似的,”滕子荆强行哥俩好的攀过裴铭的肩膀,“怎么回事,跟兄弟说说呗。”

“滚,你亲爹才出殡呢,”裴铭玩笑两句,忽然正了神色,“你说刚才那姑娘……”

“哦,”裴铭话未说完说完就被眼前这人不由分说的打断,随口揶揄道:“看不出来呀老裴,色心不小,未来太子妃的主意都敢打。”

“滚一边去,再胡说八道老子揍你,”裴铭忽然停下步伐,正色道:“殿下千里奔袭就为了抢这么个人,你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意外什么?”滕子荆反问道:“你不会也相信那帮穷酸御史肆意攀扯,说咱们殿下胡作非为坏人姻缘吧?”

“那帮御史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只是见不得咱们殿下被人诟病,”裴铭气急道:“就为了这么一个女子,值当吗?”

“兄弟给你交个底,这事你别操心,”滕子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咱们殿下行事自有分寸,你以为他真被色相冲昏了头不远千里就为了抢人新妇?”

裴铭在这事上就是个愣头青,眼里直直的写着难道不是吗?

滕子荆无助的摇了摇头,他们俩虽然同为向祈嫡系,但一个负责贴身护卫,另一个主管外部事宜,是以这事滕子荆知道的比裴铭稍稍多些。

他道:“三年前殿下遭人算计,身负重伤,还记得吗?”

裴铭点头,那年他们中人圈套,向祈涉险失踪,两人搜寻了半月有余,最后还是滕子荆率先找到了人,带着人回京。

滕子荆继续道:“殿下身重毒箭,被隐居深山的颜家姑娘所救,当时大雪封山,那姑娘请不了大夫,拿自己的血做药引子,给咱们殿下足足灌了三碗下去,你刚也看到了,那姑娘身子骨弱,足足三碗,莫说是一个娇弱的姑娘,怕是一个精壮的男子都受不了。”

裴铭闭口不语,他倒是不知道两人还有这层交情,常言道滴水恩涌泉报,更何况险些去人半条命的三碗血,向祈向来重情重义,若说那二人在那期间生出些朦胧的情愫,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滕子荆见他不语,继续问:“还是三年前,殿下执意去西境,你可知是为何?”

“难道不是因为跟承恩公家的婚事闹黄了,不愿留在这伤心地吗?”

滕子荆心道我就不该跟你废话,但还是忍不住轻嗤道:“她也配!不愿留在伤心地是真,不过却不是因为她。”

所谓的跟承恩公家的婚事,也就是向祈和承恩公府的小姐李云柔,皇后见他们年龄相仿,有意撮合,承恩公家的那位千金倒是千肯万愿的,不过向祈一直没答应;也是巧了,颜姝和宁国公家的婚事原定的也是三年前,只不过成婚前夕颜姝父亲亡故,因着守孝服丧的缘故这门婚事也只能延期,撇过这些不提,向祈当初去西境前曾去见过颜姝一回,两人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不过之后向祈便铁了心思要离开京城了。

滕子荆整日跟在向祈身边,又岂会不知向祈对颜姝的情意,况且有了颜姝的救命之恩在前,后来的两人往来密切,向祈就差带着颜姝面见皇帝请旨赐婚了,只是后来颜老将军回京,看出了二人的情意,也不知跟她说了什么,颜姝这才跟向祈渐渐疏远起来。

至于向祈去西境前跟颜姝说了什么倒不难猜测,左不过是看颜姝成婚在即,自己挽留不成,选择了成全却又看不得昔日的心上娇颜与他人喜结连理,这便选择了逃避,这一逃,便在西境待了整整三年。

“殿下抢亲虽然是事实,但那陈致平大喜之日当面悔婚也着实不是个东西,”滕子荆道:“殿下当年选择了成全,不过是愿意相信陈致平会对颜姑娘好而已,可你看看他成婚当日干的事,欺辱颜姑娘无异于打殿下耳光,你觉得殿下能忍?”

裴铭哑口无言,自己的心上朱颜被人欺负,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忍不了,更何况是当朝太子。

滕子荆适时劝解:“所以兄弟劝你,这档子事用不着咱们操心,殿下虽然宠颜姑娘,可这恩情在前,情意在后,只不过是娇惯了她一些,有错吗?再者说殿下行事自有分寸,不过是那帮闲着没事干的御史逮着了机会刻意夸大而已,也值当放在心上。”

裴铭还想再说什么,滕子荆打断他道:“我知道你见不得殿下被人议论诟病,可这一来是殿下的私事,咱们不便插手;二来,殿下自己都不在意,你操的哪门子心。再者说,你也跟在咱们殿下身边这么多年了,可曾见过殿下像今日这般喜笑颜开?喜欢一个姑娘而已,你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泼人冷水?走了,别想那么多,兄弟请你喝酒。”

裴铭被他强拉进了酒馆,推杯送盏之间听见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随口打听了一句,这一打听才知道宁国公府今日娶亲,娶的还是齐家的姑娘,众人茶余饭后又多了项谈资,退了自己的新婚妻子,转眼就娶人表姐进门,一个真敢娶,一个真敢嫁,这究竟是俩什么奇葩?

第15章。

宁国公府因着刚退婚不久的缘故,这回的喜事也没有脸面大操大办,而齐茉先前被齐老夫人逐出了族籍,再加上上次退婚之事,齐家众人对陈家着实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勉强撑着颜面将人打发出门就算完事。

不过就算陈家这次的事办的再低调,也依然抵不住大家议论纷纷的嘴,更何况陈家的事办的的确不地道,成婚当日当面悔婚也就罢了,转眼就能娶人表姐过门,这也算是人干的事?

陈致平和齐茉转眼便被人顶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上,众人在鄙夷这两人的同时,不免对颜姝又多了几分同情,好好的一个姑娘,真真是可惜了。

和上次一样,陈致平依旧没有上门来接亲,不过这回倒不是因为他胡闹,而是因为他实在动不了,听说是出去喝花酒的时候不慎摔伤跌到了筋骨,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摔伤的时机未免太巧合了点。

太子府,向祈打发走了滕子荆等人这才寻着机会去陪颜姝用膳,却见桌上的膳食都没怎么动的样子,向祈自然而然的在颜姝身旁落座,握住她捏着汤匙的手尝了一口,皱眉头道:“咸了,撤了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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