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应声,转身准备再走回房间里,抬眼却看见门里进来一个人,门明明关着的,他竟然就那么从门里走了进来,惊得我肉皮一麻,定睛仔细地向他看去,只见他一身黑色的长袍,披着长长的头发,惨白的脸上,一对空洞的眼睛,此时却像有千万道利光似的,看着表姐怀里的玉儿。
第一百五十三章揪心
“坏了。”潜龙在我的身后低声说道:“郁廷均封这座楼之前,这个厉鬼已经在这里面了,或者说,他本来就一直在躲在这楼里,却又恰好跟冷清玉的仇?”
“反正我不相信他是从郁廷均手里闯进来的。”他紧紧地贴在我的背后,“因为如果是。那么说明郁廷均已经力不从心了,在我心中,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听了几乎将牙齿咬断,只想奔出去看看郁廷均,倒底怎么样了。
厉鬼发现了潜龙,转头恶狠狠地看瞪着他。潜龙上前挡在我的面前,喝道,“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你不知道郁廷均在这里吗?”
那厉鬼呜呜地低声吐了两口气,抬手向着玉儿扑过去。
这是玉儿突然尖叫惊叫起来,吓得表姐和爸妈将围着她哄着,问着。
潜龙飞身上前拦在那个黑衣鬼的面前,亮出长长的爪子向着鬼击了上去,在黑衣鬼苍白的脸上,挠出了几道黑色的长印。
黑衣鬼大怒,也挥着尖长的白指甲。向着潜龙抓了过去。
潜龙一边小心地闪着,一边伺机准备再向他下手。
我知道潜龙的功法不足,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连一只鬼也打不过。好歹他也是有百年的功力,所以现在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只鬼不是平常的鬼,是煞气很重极厉害的鬼。土协引划。
“小心!”我看着潜龙,看着他一边闪一边躲还要一边想着怎么样弄死对方,状况十分凶险。他上百年的功力,对付一个鬼。就这样的狼狈,那我的郁廷均呢?他一个人,与成千上万的厉鬼交手……万一有个闪失呢?
我的心揪成一团,痛得无法形容。
在两个手心里都画满了记忆中那个唯一的符。想了想跑回书房用黑水笔画了几张在纸上。然后奔出来,趁乱悄悄地将纸贴在爸妈和表姐的背心上。
这时潜龙眼看着就躲不过那个黑衣鬼的凌厉进攻,几乎要退到抱着孩子的表姐身边,玉儿的惊叫声更加的大声了,像杀猪似的叫声,将爸妈和表姐急得团团转。
“想办法将她的嘴堵上!被郁廷均听到了他会分心!”潜龙节节败退却还不忘记叮嘱着我。
老爸老妈都抬起头来,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四下里看着。
我拿了根毛巾递给表姐“快将她的嘴堵上,今天天气不对,这样会招来脏东西。”
表姐一把将毛巾扔掉,哭着吼道:“宝宝一定是哪里不舒服才叫的,你要我将她捂死啊!快打120啊!”
我看着潜龙已经被鬼抓伤了肩膀,顾不得许多,飞身扑上去对着那个黑衣鬼双手推过去。
“啊……呜……”
它张着牙齿吼着我。挥着手向我抓过来,但是却在看到我的手心时,惊恐地叫起来,想要跑开,但是太迟了,我因为想着不能让郁廷均分心,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想要一招弄死他。因为如果一招弄不死,我这样的笨拙,不可能还有机会来两次。
所以我这一飞扑过去,又快又急,在它凄厉的惨叫声中,我听到啪的一声爆响,鬼影消失不见,可是我却收身不住,咚的一声撞在了电视机下面的矮几上。疼得我眼冒金星,歪嘴呼痛。
潜龙上前看了看我的额头,“不要叫了,还好没有撞破,撞破了郁廷均一定有感知。”
我立即咬着牙齿忍痛不哼声。
玉儿却终于止住了叫声,瞪着眼睛看着一屁股跌倒在地上的我,最后竟然呵呵笑了。
爸妈和表姐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老妈瞪着眼睛看过来:“你冒冒失失地搞什么鬼?”
我瞪回去:“你怎么不关心摔得我痛不痛?”
妈呀,本来全身骨头都酸痛未好,这一跤摔得……唉!
“站在屋里都会摔一跤,该痛死你!”老妈嘴里虽然骂着,却还是上前拉我起来。
“宝宝今天晚上也是奇怪了,怎么这么晚了一点睡意都没有。”表姐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十点刚过。
外面的风声雨声一直不绝于耳。
当中时而夹杂的惊雷声,令人心惊胆战。
时间过得极慢,我靠坐在沙发上,揪着的心越来越疼。
“苇苇,你脸色怎么那么差?不舒服就去躺会儿!早上给你熬的姜汤你又不喝。”老妈走过来在我的额头上摸了摸,“不对啊,头怎么冰凉的!”
老爸看着我,若有所思地皱皱眉,“小郁到底去哪里了?这么坏的天气,这么晚不回来,也应该打个电话。你……如果担心他,就打电话去问,不要一个人在屋里瞎操心。”
我看他这个话题都说了两次了,怕他对郁廷均生疑,只好编了个谎:“他去机场送个朋友。可能人多天气差,晚点还是什么的,一时回不来。”
老爸哦了一声,“这么坏的天气,飞机肯定要延误了。”
我蜷缩在沙发里,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老妈起身给表姐安排睡处:“小郁看样子今天晚上不回来,你们娘俩就睡这客房。”
想了想又说:“如果他回来了,就让他睡沙发,自己家女婿,也不客气了。”
然后她起身去忙。
接着表姐起身,带着玉儿进房去了。
老爸叹息了一声,也踢踏着拖鞋,回房休息了。
“潜龙,帮我悄悄地将他们身上的符纸取下来。”我睁了一下眼睛,看到潜龙大喇喇地坐在我的对面,手臂上被抓伤的伤口有些慎人,“伤口要不要紧?”
他没有应声,转身去取符纸了。
我再闭上眼睛,抱着双膝,用膝盖顶着胸口。
房间里寂静得令人难受,墙上挂钟里的滴答声,就像刀子一样的,有节奏地切割着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