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快出门时,靖南王看着院子里来回巡逻的家丁,盯着栾良砚道:“栾府护院可真不少,防卫力量都快赶上我王府了。”
栾良砚毫不避讳靖南王的眼光,平静说道:“王爷见笑了,实在是形势所迫,再加上下官胆子又小,只能多招些人了。”
栾良砚虽然语气平静,但在说到“形势所迫”四字时,那真是一字一顿,看向靖南王的眼神,也透着几分意味深长。
靖南王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而后大笑道:“哈哈哈,栾大人可真会说笑,京城重地,天子脚下,哪需要栾大人如此谨慎。”
栾良砚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就借王爷吉言,希望那些有贼心的人,也能认清形势,陛下眼皮子低下,可不是能轻举妄动的地方。”
靖南王收起了笑容,边往外走,边状似无意地说道:“不知栾大人可知道,和安这丫头,原本是许给我儿的。”
栾良砚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早上听世子说过,下官只能说他们二人无缘了。不过,只要世子娶的那人是敬国公府出来的,至于是谁,想必王爷都不会介意。”
“呵,既然栾大人如此聪明,不妨考虑一下本王刚才说的话。”
“下官恭送王爷。”栾良砚一揖到底,恭恭敬敬地说道。
靖南王见栾良砚并不起身,一副弯腰送客的模样,便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甩着袖子出了栾府。
刚上马车,靖南王地脸彻底沉了下来,“哼,这栾良砚也真不识好歹!”
“他刚到户部时,下官就试探过,这人就是颗铁豌豆,又滑又硬。”出声的是一直等在马车上的户部尚书,石中庭。
“本王就不信他没有软肋。”
“听说他对他夫人很是看重,只是现在栾夫人的身份……”石中庭皱着眉摇了摇头。
提到这个,靖南王只觉更气,这栾良砚像是未卜先知似的,一到京城,就招了一堆的护院。他先头偷偷派人去栾府,看能不能拿捏住陶茱萸,没想到,他的人连栾家院头都没上去,就折损得干干净净。
而现在,敬国公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嫡孙女,看得那叫一个紧,不光在栾府周围放了不少暗哨,连她出门时,暗地里都有不少人跟着。
石中庭显然也知道,现在的陶茱萸不是他们能动的,想了想,放低声音问道:“王爷,派去栾良砚老家的人,还没消息传回来吗?”
“没有,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派出去的几波人,都石沉大海。”靖南王恨恨地说道,“要不我直接把栾良砚给做了?”
“不可,不可,”石中庭连忙阻止,“栾良砚为人狡诈,想要不留痕迹地除掉他,本来就困难,再加上陛下肯定放人在他身边了,别到时候人没除掉,反而将我们自己给暴露了。”
靖南王长吁一口气,“也对,本王筹谋这么多年,岂能在他身上栽跟头。不过,你那边手脚都仔细点,别让他抓住了把柄。”
“下官知道,已经吩咐下去了。就算他栾良砚人在户部,下官也保证他跟个瞎子没什么区别。”
“嗯,那就好。”靖南王曲着手指在窗轩上慢慢敲打着,半晌后又说道:“过段时间,陛下应该会派他离京办差,到时再见机行事。尽量将他争取过来,毕竟拿下了他,就等于拿下了齐和安。一个齐和安可比十个齐晚月都好使,到时不怕敬国公府不合作。”
“那他要是还不识好歹,怎么办?”
“还用本王说?”靖南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那就别让他回京了。”
“在收拾东西?”栾良砚从后面轻轻揽住了陶茱萸,有些疲惫的将下巴放在她肩头。
“靖南王走了?”陶茱萸将一套新衣服装进盒子,而后转过身来抱住栾良砚,“他很难对付?”
闻言,栾良砚低低地笑出了声,“他是你舅舅,你怎么将他说得好像需要相公对付的坏人一样?”
“我也不知道,只是对这个舅舅,我根本亲近不起来,而且我看得出来,相公也不愿意与他打交道。”陶茱萸在栾良砚胸前蹭了蹭,“他要是敢威胁你,我就去找爷爷告状。”
“放心,你相公我既有爷爷撑腰,又有陛下罩着,谁敢欺负我?”栾良砚拿起桌上的盒子,牵着陶茱萸往外走,“今儿中午,我们去爷爷那蹭饭吃吧。”
待陶茱萸她们到敬国公府门前时,恰好就瞧见了千央扶着齐老夫人从马车上下来,陶茱萸连忙撩起帘子,唤道:“奶奶。”
听到声音,齐老夫人转过身来,看着陶茱萸正朝她小跑过来,忙笑道:“丫头,你慢点,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陶茱萸扶着齐老夫人的胳膊,边往里面走,边笑道:“这不是想来奶奶这儿蹭饭嘛,今儿有什么好吃的?”
“你这丫头可有口福了,太后赏了我几个新鲜的西瓜,本想一会儿给你们送两个过去,没想到你们自己来了。”
陶茱萸倒有些惊讶,“怎么这个时节西瓜就熟了?”
“说是快马加鞭从外地运过来的,总共也没几个,太后一共给了我六个,一会儿你们拿两个走。”齐老夫人笑呵呵地说着,转而又看向千央,说道:“你一会给月儿,轩儿还有兰儿一人送一个过去。剩下的一个,就留着我们几个老家伙尝尝鲜。”
“好的,老祖宗。”千央笑着应道,“老奴再去吩咐厨房,加几道大姑娘和姑爷喜欢的菜。”
“对,对。”齐老夫人忙点头。
“奶奶,爷爷呢?”进了后院儿,栾良砚并没有发现敬国公的身影,便问道。
“老头子应该在后面湖边钓鱼,你找他有事儿?我让人把他叫回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后面找爷爷,”栾良砚笑着摆了摆手,“茱茱,那你就在这儿陪奶奶,我去后面了。”
“哎。”陶茱萸点了点头,便挨着齐老夫人坐了下来。
“丫头,你再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趣事儿,上次奶奶还没听够。”齐老夫人拉着陶茱萸的手,兴致勃勃地说道。
“每到夏天,阿奶,就是捡到我的陶家奶奶,就会带我去田间摘鱼腥草,晒干了卖给城里的药铺,能换不少钱。”陶茱萸想了想,带着淡淡的笑意慢慢说道,“只是田头的蚊子太多了,待回家时,身上便会被咬不少的包,可痒了。”
敬国公府的后花园虽说不大,但亭阁湖山,小桥流水,一应俱全。栾良砚轻手轻脚地走到敬国公身边,并未出声,只静静地看着他下饵。
“今儿怎么这个点过来了?”敬国公看着湖里栾良砚的倒影说道,也没刻意放低声音,仿佛一点儿也不怕惊了水里的鱼。
栾良砚侧身给敬国公行了一礼,淡笑道:“爷爷是自家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不知爷爷对靖南王府是个什么看法?”
“那小子去找你了?”敬国公头也不回的问道。
“对,今儿上午去找我了,只是我们好像没什么共同的话题。”栾良砚盯着敬国公的侧脸,继续毫不隐瞒地说着,“殿试结束没几天,连着几晚上,都有人想摸进我府门,只是没得手,想必爷爷也能猜得到是谁的手笔。”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