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恰在这时,陶秀儿听道一道熟悉的声音,她心下一喜,忍着痛扑向了栾良砚,将整个身子挂在了他身上。
待陶茱萸上前时,便瞧见栾良砚正板着脸将黏在他身上的陶秀儿往下撕。
她不由暗笑,这陶秀儿真是才子佳人的戏文看多了,这种法子都使得出来。
陶秀儿也不瞧瞧,此刻栾良砚这一脸了无生趣的模样,活像是被登徒子给调戏了的良家媳妇儿。
“你还笑,”栾良砚瞪了陶茱萸一眼,别以为他没看出她眼里的笑意,“还不快把你相公我给救出来。”
只是,陶茱萸还未来得及动手,陶秀儿便自己挣扎着从栾良砚身上起来,欲哭未哭地说道:“你别误会,我们……”
“误会什么?”陶茱萸拉着栾良砚的手,轻笑道:“我相公是有多眼瞎才能看中你?”
第20章吃醋?他家小兔子又木又呆,还好不算……
一进宅子,陶茱萸便松了栾良砚的手,脸上依旧如往日般娴静淡雅,但眼里却明显带有不快,“相公你先回屋歇着吧,我去瞧瞧炉子上的汤好了没。”
栾良砚哪能看不出她那点小情绪,心里早就美滋滋的,却仍淡淡道:“交给何妈去就行。”
四进四出的大宅子,自是不能只由陶茱萸一人打理,而且栾良砚也不想陶茱萸离了小山村后,反而更加劳累,便找了几个粗使的丫头婆子,何妈便是专管厨房杂事的管事婆子。
陶茱萸也不看他,只回了一句:“那我去看看外面收拾好没。”
栾良砚瞧他家小媳妇儿只顾闷着头生气,也不忍心再逗她了,便直白说道:“茱茱,你吃醋了?”
不料,陶茱萸却笑了起来,轻快说道:“吃醋?吃什么醋?相公迟早是要做大官的人,身边自是少不了温香软玉,相公不是一向说我乖巧懂事吗?那我自然得大度点,给相公你多找几个红颜知己。”
栾良砚瞧见陶茱萸笑盈盈的,一脸的大度模样,仿佛真想找那么十个八个姑娘塞在他身边一样,心口便有如压了一块大石头,憋闷的难受。
所有的笑意都从他脸上消失了,握着扶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你当真如此想?”
“相公想找谁都行,只是待我找到了生身父母,相公得放我离去,”忽略眼里的那一丝狡黠,陶茱萸说的倒像是一本正经,“我请醉仙楼的伙计留意十年前有没有哪家闺女走失的消息,也不知……”
“茱茱!”听到这里栾良砚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握住了陶茱萸的手,眼中已有些癫狂,“你……”
“相公,怎么了?”陶茱萸一双灵动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没瞧见栾良砚黑如锅底的脸色一般。
怎么了?
栾良砚很想告诉她,她这辈子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呆在他栾良砚身边,为了留住她,他可以不择手段。
但他又怕吓到了眼前这只小兔子,只得颓然坐了回去,垂着头低声道:“算了……你还是去厨房看看汤吧。”
“哼,今日的汤没你的份!”
听到门口传来的冷哼声,栾良砚刷的抬起头,盯着陶茱萸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捂着眼睛笑出了声。
他家小兔子又木又呆,还好不算笨。
一直跑到后院儿没人的地方,陶茱萸才停下脚步,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只觉脸上一片滚烫。
陶茱萸也没料到,她在栾良砚面前会越来越放松,今日居然还使起了小性子,想到栾良砚方才的神色,她心底又觉有些甜蜜。
不过她刚刚有些话倒也是真的,她留了不少银子在醉仙楼专门贩卖消息的地方,请他们留意十年前有没有哪个富贵人家,或是走失了闺女的。
至于为什么只留意这两种人家,陶茱萸认为前些日子栾良砚对她身世的推测很是有几分道理。
还有就是,不管找没找到生身父母,只要栾良砚身边出现了其他女子,她都会离去。
她陶茱萸不是那种既碍他人眼,又让自己难堪的人。
莫约过了有三五天,陶茱萸才带着新进的下人将宅子收拾妥当,栾良砚也进进出出的,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刚开始时,在栾家做惯了家务活儿的陶茱萸,对家里那些粗使的人还真有些用不习惯,直到那些人哭丧着脸跟她说,她这是在抢他们的饭碗,陶茱萸才慢慢将手里的一些杂活儿交出去。
而这时,陈鸿章老先生也如期到了浔阳城。
要说这陈老先生,那也是一代传奇,从小父母皆无,吃着百家饭长大。稍大点时,靠着给私塾扫地整书,换取到旁听的机会,硬生生从一个无名小卒,走到了当今最富盛名的鸿儒之一。
更不用说,他门生遍布天下,为官为仕的也不在少数,手底下还教出了好几个状元。因此,每到一处,便会在当地引起不小的震动。
而陈老也放出话来,他感念恩师对他的帮助,要在恩师的故土浔阳城办一个临时学堂,在这儿多讲些时日的课。
凡是一心向学的人,只要能拿得出一篇让他看得上眼的文章,便可入他的学堂听他授课。
消息一经传出,陈老下榻的院子都快被那些学子踩破了门槛。而陈老批阅起文章来更是毫不留情,不少学子被他骂到抱头痛哭,恨不能一头撞死在他家门前。
最终,能勉强入陈老眼的文章不过也就十一二份,而栾良砚则是其中拔尖儿的。
此后栾良砚每日便往返家与学堂之间,午饭也由陶茱萸送去。
陶茱萸每日带去的食盒里,不光有给栾良砚准备的饭菜,还额外装有不少瓜果点心,这些自然就便宜了栾良砚的那些同窗。
故而日子一长,栾良砚家恬静又贤惠的媳妇儿,便成了学堂里那些学子们每日最期待出现的人之一。
这日,陶茱萸又如往常般给栾良砚送饭,只是今日陈老讲的文章长了些,她到时学堂还未下课,便只好在廊外静静等候,顺便也听上那么一听。
谁知在空歇时间,有眼尖的学子瞧见了她,便笑道:“先生,这晌午都过了,您便是不心疼我们,那也不能叫栾嫂子在那儿干等着吧?嫂子那么娇娇弱弱的一个人儿,若是叫这日头给晒坏了,栾兄岂不要心疼死?”
这话一出口,不少学子也跟着起了哄,而坐在最里头的栾良砚也眼巴巴的看着陈老,他家小兔子可不经晒。
陈老先生对于学问很是严厉,但平日里却是一个温和的老头子,他捻着胡子笑道:“一群猴崽子,罢了,今日便先到这,放堂。”
待陶茱萸走进后,陈老第一个凑到了她跟前,盯着她手里的食盒笑问:“小娃子,今日准备啥好东西了?可有我这老头子一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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